脉象虚浮,却还算平稳,可经过这么一遭,明刺史的身体更加虚弱了。
“我用银针将侵入心脉的毒引出来。”苏木说完便拿出了银针。
忽然抬眼看见了床头的药。
“这药是?”苏木皱了下眉头,直接伸手将药拿了过来,闻了闻。
“小姑娘是怀疑我开的药有问题吗?”陈守正听到苏木来了,着急从隔壁的房间起来看她。
“党参,茯苓,五味子,夜交藤,固本培元,正适合明刺史此时的身体情况。”苏木放下药碗,冲陈守正欠身行礼,“相比这药是老先生开的。”
“你一闻便知道我开的都是什么药,后生可畏啊!”陈守正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木,苍老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
“没想到是个女娃。”
苏木表情一顿。
“我不是看不起女子的意思,我是觉得女子行医更加难得,尤其像你一闻便知认出药里的药材,说明你应是从小便和药材打交道,没少下功夫。”陈守正赶紧解释。
“老先生,如何称呼?”苏木心里一松,嘴角向上弯起。
她听到的都是他人对女子为医的偏见,却很少有人在乎她在背后为了成为一个大夫付出了什么。
“陈守正。”
“你是天下第一医陈守正?”苏木惊讶,瞪大双眸。
自小她看了很多陈守正编撰的医书,未曾想过竟还有亲自见到本人的一日。
“陈老,唐突了,我一时激动……”苏木意识到她竟然叫了他的名字,一时之间有点儿不知所错。
“无妨,我是来看你施针逼毒的。”陈守正说完便做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不想打扰苏木行针。
听说,昨日明刺史差点儿熬不过去,是苏木一手银针救了明刺史。
苏木讶然愣在原地。
陈老是特意过来看她的!
“就当我不存在。”陈守正示意苏木开始。
苏木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给明刺史施针。
中冲穴,神门穴,心俞穴,内关穴,檀中穴,下针很稳,不拖泥带水。
陈守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苏木,不由得在心里赞叹,果然是个好苗子。
这一手银针行云流水,不到片刻,身体里的毒血便顺着银针流出。
即便是他也施展不出这种解毒的办法,只能用药一点点的化解,但侵入心脉的毒是解不了的,只能抑制。
可苏木却用银针将毒血都放了出来。
“明小姐,这回不必忧心,有苏大夫的银针,加上我的药,你父亲定能醒来。”陈守正之前只有一半的把握留住明刺史的命。
如今有苏木,补全了另一半的可能性。
“明黎多谢陈老。”
明黎一听眼眶又红了,对她而言,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毒血放的差不多,苏木准备收针,她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夏小满闯了进来,“回春堂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叶承枫怕打扰苏木,赶紧要将夏小满带出去。
“请陈老过去一趟,有好几个得了疫病的百姓突然更严重了,已经死了一个!”
“快带我去。”陈守正立刻起身。
“为何会死?按照我的药方吃药,回春堂的病人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怎么会变严重!”苏木一听也坐不住了。
跟着向外面走。
“还不都是王大夫那个草包!”夏小满气的咬牙。
“王大夫?”苏木疑惑。
“小姐,是我的错。”靑棠跑了过来,面带后悔。
“车上说,”苏木知道人命关天,疏忽不得。
上了车,靑棠把事情都和苏木说了。
“之前小姐被传染,正好段少陵带了那个王大夫来了回春堂,接下了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还说小姐的药方不对症,全都换成他自己的药方,还说他曾经治愈过瘟疫。”
“我想既然有人管,就不想让小姐担心,便没有告诉小姐他换了药方的事情。”
“下次这种事情不许再瞒我了。”苏木冷了脸。
虽然她知道靑棠是为了她好,可事关那么多条人命,岂是儿戏。
“要我说现在出了事情也是他们活该,小姐就不应该去管他们,之前他们听信了小姐是害死了明刺史的凶手,可没少说小姐的坏话,还要找小姐算账,逼我们离开了回春堂。”
金珠说完便受到了苏木眼里射出的一道寒光。
靑棠立刻拽了拽金珠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
金珠意难平,但看见苏木的脸上不悦,不想惹小姐生气,只能闭嘴了。
到了回春堂,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吵闹的声音。
“你把我媳妇儿治死了,必须给我个说法!”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男人拎着王大夫的衣领,恨不得将他吃了。
“我明明把她的瘟疫治好了,谁知道她回家又发生了什么,与我无关!”王大夫和麻脸的男人争执不下。
“你看看我媳妇儿身上好几片青紫,你说治好了,回家不到一天人就没了,你敢说和你无关?”
“说不定她是得了什么急症。”王大夫岁数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