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是更早,更早,早到他回数以前和小荷呆在一起的画面,觉得不论是哪一幕,都像心动的开端。
舒荷已经听得整个人都呆呆的了,杏眼也睁得大,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原峥说完这些,情绪看起来还算稳定,只是下颌仍然紧绷。他看向小荷,看着对方低头缩着暖手袋,声音小小地和自己说:
“喔……那好早呀。”
是很早,他们统共才认识四年不到,喜欢的时间就占了一大半。
“记得那次去医院吗?就是那时候发现的。”
原峥跟着低着头,嗓音有点干涩地道来:“在以前我从没想过这些,这是第一次心动,所以那时候我不明白这叫喜欢,心脏跳
太快了,我想可能是心悸。”
“直到后来你陪我去体检,我跟医生单独聊了一会儿。”
“他说我不是心悸,只是有了喜欢的人。”
原峥:“原来这叫喜欢。”
那时他豁然开朗。
所以他会不满足于哥哥、朋友、家人这样的身份。
他渴望跟小荷更进一步。
渴望从此以后,能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和小荷相伴余生。
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人给小荷介绍什么对象,企图把小荷从他身边抢走。
原峥沉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年。
眼前这一切发生得太叫人始料未及。
舒荷问的时候,还不知道原峥会说这么多,多到完全把心意剖析了出来,砸得他晕头转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杵在原地,脑袋上还戴着白色的手工针织帽,藏着乌黑柔软的发丝,只有额前一点黑发被风吹得掀起,那双漂亮清丽的眼瞳望着他满是迟钝和无措。
“不用为难。”
原峥凝视他片刻,终究是开口:“我知道小荷的答案,刚刚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他嘴里说着不用为难,好像能沉稳接受所有结果,可这句话出口的时候,那双深褐色的眼瞳反倒像是黯淡了下来,舒荷看着他,听见他的声音也变得极轻极轻,“你还年轻,你才二十岁不到。”
“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
他半是自言自语,“今天以后,小荷,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处好不好?”
别疏远他。
别拒绝他的触碰。
别和他划清界限。
舒荷张了张口,声音很小地咕哝,“本来也没打算改变相处方式呀……”
他都习惯跟他亲近了,一下子要改,好难的。
只是有时候牵手,会想到那次在车站的吻,觉得有点不太合适而已。
因为这个才把手抽回去的。
原峥凝望着他,舒荷鼓着腮帮子低头,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但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牵手了哦。”
原峥沉默一下,说“好”
“那我们快走吧。”舒荷努力忘记刚刚发生的事,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聊这么会儿,爬山也不累了,这次他吭哧吭哧爬到了三分之二的位置,才到临时休憩点坐着休憩。
这里有卖甜炒栗子的,香味混着风飘来,舒荷仰着脑袋像猫一样嗅嗅嗅,想吃又不想吃,太累了。
原峥始终跟在他身侧,话变得有些少,每次开口不是问他冷不冷就是问饿不饿,全是关心。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上手,去摸舒荷有些冰凉的手,总是担心他会冷,担心他会因为这一遭感冒发烧。
但每每刚牵上,原峥就会自觉松开。
舒荷还觉得手有点冷。
可是要保持距离唉。
爬山带着暖手袋好沉重,爬都要爬不动了。他把暖手袋还回去手塞进衣服兜里,蔫头耷脑地继续往上。
过了不知道多久,视野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飘渺的云雾盘旋萦绕在山间,以及上山的缆车索道中———他终于爬到了白峰山山顶。
上回没能上来,舒荷一直觉得好遗憾。
这次他完全是犯着倔,才终于成功的,终于到山顶了,他完全没力气了,哪还记着要保持距离呀?舒荷直接脑袋一转,蔫头耷脑地撞进原峥怀里了。
“好累呀……”
原峥下意识伸手搂住他柔软的腰身,旋即身形一僵,低头没法进也没法退地望着他。舒荷脑袋没抬,累得一声不吭地把脸埋在原峥气息干净的怀里,耳廓被风吹得有些红。
他闷声闷气地说爬完山腿会酸酸的怎么办呀,现在要保持距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揉腿了,原峥托着他的腰,把他往上提了提,然后才沉静几秒,认真说可以的,哥哥帮弟弟揉揉腿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