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妃进来时看到就是皇上与江月白默默跪在床前的场景。
她含着泪,步履蹒跚地走到皇上面前,悲切地喊道,“皇上~”
李北辰厌恶的表情在一瞬间调整好,转过身站起来时,已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璟妃你怎么来了?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乱跑。”
璟妃一时愣了神,百感交集。
她没想到皇上在有江月白在时,会用如此关心温和的语气跟她说话。满脑子还是前天因为掌掴江月白被罚跪被羞辱的场景。
皇上还是在乎自己的。她又惊又喜,顿时眼中充溢着委屈而又欢喜的泪水。
娇滴滴地走到李北辰跟前,扑进皇上的怀里,以江月白同样的姿势一把紧紧地抱住了皇上,靠在他的胸口上,却意外地发现李北辰的胸口一片濡湿,也没多想,悲切地说道:
“臣妾听闻太后的消息,心中悲痛万分,担心皇上难过,就马不停蹄地跟着母亲赶了过来。”
因为有江月白的珠玉在前,加上陈相的事情,李北辰心里其实十分厌烦,若不是为了江月白弟弟的安危,他才懒得惺惺作态。
他轻轻地拍着璟妃的后背,“朕明白你的担心。但是你现在身怀龙嗣,更重要的是保重自己。”
“皇上.”璟妃的哀伤中带着三分撒娇。
“听话。太后在天有灵,定然知晓你和陈相的这份心意。璟妃你身怀有孕,不宜参与丧事。这几天就安心在永寿宫养胎,切莫伤心过度,受了惊。”
李北辰说完,对候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梁小宝吩咐道,“还不赶紧安排软轿送璟妃娘娘和陈夫人回宫休息。”
按照大明王朝的礼制,即使妃嫔怀孕,国丧期间,仍需守孝,出席祭奠仪式,并不属于例外情况。李北辰这么做自然有特别的考虑。
璟妃扬起满是泪水的眸子,看向李北辰,“谢皇上。臣妾为太后守孝是应该的。”
说完,撩起裙摆,在江月白的身边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磕完之后,却只是动了动,没有起身。
江月白就默默地半合着眼睛,忍住心中的恨意,不搭理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还凑这么近,不是来自费碰瓷的还是做什么?她才不会上当。
璟妃见江月白半天都没动静,有点着急了,怎么不动,不是一向很热心肠的吗?你不扶我,我怎么演苦肉计。瞬间拿出正宫娘娘的气势命令道:
“瑞嫔,本宫命你扶本宫起来。”
璟妃昨天已经听闻了江月白连升四级的官宣,气得已经砸坏了一整套骨瓷茶具,哭了大半晚上,哄都哄不好的那种。这个时候就是故意地叫她瑞嫔,以为这样可以羞辱江月白。
“好。妾身这就扶娘娘起来。”江月白恭顺地答道,故意不去纠正璟妃称呼上的错误。
打定了主意做绿茶小白花,挣扎着就要起身,却趔趄了一下,眼看就要撞到璟妃身上,将璟妃撞倒在地,却被李北辰一把单手拽住,抱在怀里。
李北辰急忙问道,左手疼得直冒汗,以责备的语气问道,“瑞婕妤,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月白连忙屈膝行礼,“皇上恕罪,是臣妾不小心没站稳。璟妃娘娘恕罪,妾身这就扶娘娘起来。”
一副有气无力却努力躬身扶起璟妃娘娘的模样。
璟妃:“……”
李北辰关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臣妾没事。”江月白看向皇上打着夹板肿胀的左手,急切地说,“皇上你的手一定很疼吧?姜院使说得马上去治,不能再耽搁了。”
李北辰触到她的胳膊上,滚烫的,“还说无事。身体怎么这么烫?”
却发现江月白已经合上眸子晕倒在自己怀里。
连忙喊道,“宣太医!”
很多时候晕倒的时机很奇妙的。要刚好璟妃生事,皇上刚好能接得住,角度要看起来很柔很美,但又不能造作。
随着几日相处,江月白感觉得出,皇上很受用她的柔弱,她的撒娇和耍赖。既然如此,那就把绿茶的套路用起来。
璟妃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真正的心如刀割,泪如泉涌,“皇上,臣妾起不来。”
怎么自己的苦肉计还没演,对方竟然先发制人,跟她抢戏?
李北辰回过神来,“梁小宝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扶璟妃起来,安排送回永寿宫。宣礼部安排仪轨,其他妃嫔进殿给太后叩拜哭丧。”
梁小宝立刻招呼两个跪着的小太监起身进屋来扶璟妃起来,自己则跑过去从皇上手里接住江月白,将江月白打横抱在怀里。
璟妃眼睛珠子都快瞪得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气得牙齿直痒痒想咬人。
御前一直伺候着的徐公公竟然换成了江月白身边的狗奴才?
竟然连她都敢不扶,去扶皇上怀里的江月白?
那这以后皇上岂不是成了江氏那个贱人的?
哼!璟妃怒极攻心,这一气,成功地把自己真气晕倒了。
“皇上,璟妃娘娘晕过去了。”扶着的小太监急声说道。
李北辰微微蹙眉,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不赶紧安排软轿把娘娘送回去。永寿宫有女医。”
一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