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付丰泽眸色森冷阴鸷。
若是那个贱妇所为,依照她的聪敏,必定立即察觉出不寻常之处。
顺藤摸瓜,也就知道疫病跟他脱不了干系。
假使她知道疫病与他有关,她怎么可能按耐得住,一直无声无息?
付丰泽分析一圈,逐渐排除许颖微的嫌疑。
那究竟会是谁?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呼吸沉重。
钱还不是最紧要的,叫他焦急惊惧的,是那张药方。
有了药方,便等同于拥有无尽的权力与富贵。
而这其中,也承担着相应的风险。
付丰泽心如擂鼓。
他下毒致京城疫病四起,百姓苦不堪言。
此事未留下蛛丝马迹,即便被怀疑,他尚且能够寻到缺口,全身而退。
可……他私藏药方,冷眼旁顾,若有人揭发这件事,那他罪责亦不小。
付丰泽神情凝重,越往外走,赵盛跟梅兰的谈话声便越清晰。
“世子受人诱导蒙蔽,去了风月场所,殿下知道后勃然大怒,已经重罚了世子身边的小厮。”
“可殿下的怒意仍未见消减,奴婢恐世子受罚,忙来请驸马过去。”
付丰泽闻言,顿时眉间紧蹙。
付俊良竟去了眠花宿柳之地?
何等荒唐!
付丰泽怒不可遏。
老子殚精竭虑,苦心孤诣往上爬,为他的将来铺路。
而付俊良……简直不堪入目!
才多大年纪,便如此猖狂轻浮,将来还了得?
再者,他想寻/欢作乐,随便在府上择两个样貌出众的丫鬟,也未尝不可。
偏偏跑到外头去,落人口实。
到时候,只怕外头要传他管教子女不严。
付丰泽面色阴沉,他辛辛苦苦维持的好名声,可不能被这个蠢儿子给祸害了。
他猛然打开门,把外头的两人吓了一跳。
梅兰脸上挂着自然的焦急神色。
“驸马,您赶紧随奴婢回嘉乐居吧,殿下动了大怒,只怕要责打世子了。”
付丰泽气得吹胡子瞪眼。
“逆子!混账!他该打!”
一边说,他一边大步流星朝嘉乐居的方向去。
付丰泽赶到嘉乐居时,付俊良正垂头听着许颖微的训斥教导。
许颖微居高临下,将他脸上几分难以忽视的不服气尽收眼底。
她扯了扯唇角,父子反目的好戏马上登场。
“为自己一时之快,牵连全家,本宫对你失望至极。”
付俊良听了一箩筐的教训,已经是忍无可忍。
他猛地抬起头来,据理力争。
“娘亲,孩儿虽进去了,但并未行逾矩之事。”
他满脸不甘心,仿佛自己受尽委屈。
“方才福安也说了,我不过是喝了几口酒,听了几首曲子……天底下男子都能做的事,孩儿为什么不能?”
约莫是许颖微的审视目光太过灼热,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没底气。
“况且,孩儿也已经认错,保证将来不会再犯,您为什么总揪着不放呢?”
听见付俊良理直气壮的话,付丰泽原就阴沉的神色,更黑了几分。
药方丢失,他肚子已窝着一团火,付俊良算是直接撞到他q杆子上了。
付丰泽毫不迟疑,上去便一脚狠狠踹在付俊良臀部。
付俊良毫无防备,整个人直接往前一扑,重重砸在地上。
许颖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她眉梢微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是第一次见付丰泽发这么大的火,还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重手。
【老子打儿子咯,好戏登场~】
小团子欢呼雀跃,恨不得跳起来鼓掌叫好。
许颖微抬手揉了揉额尖的发丝,好整以暇,期待着这对父子打算如何收场。
被踹了一脚的付俊良反应过来,他捂着臀部回头一看,满脸不可置信。
“爹,您为何要踹我?”
众目睽睽之下,爹爹竟然不给他留有情面。
付俊良隐约感受到周边下人传来的打量目光,他又羞又气,耳尖泛着滚烫的红。
付丰泽怒气腾腾抬脚走近,几乎是咬牙切齿。
“踹你一下,我还嫌少了。”
“喝了几口酒,听了几首曲子,这些事,你在府内难道不能做吗?为何要跑到花柳之地,平白被人握住把柄?”
付丰泽的眼里好似要喷火。
“平日里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在府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何曾约束过你?”
“但只要你出了公主府,就得谨言慎行,万不可被人纠中错处!”
付丰泽倒不是担忧坏了公主府的脸面,父子一脉,他在意的,是儿子的言行会影响到自己。
“你才多大年纪,就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被有心之人看见,只会传为父教导无方!”
他为了恢复爵位,为了仕途能够更上一层楼,倾尽心血,费尽周章。
转头一看,不管是付文莹还是儿子,都在拖他的后腿。
付丰泽怒目圆睁,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