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要看看,那些大臣谁敢多言半个字。”
长公主忧心忡忡。
“因你去岁立储一事,御史台至今虎视眈眈,恨不得揪你的错处,若你再为如烟定这样一个封号,他们绝对要吵个不眠不休的。”
太子天资聪颖,三岁能识字,四岁能诵文,五岁时在皇帝诞辰上作诗一首,皇帝龙颜大悦,破例允太子提前一年入上书房读书习字。
我朝自开国以来,所有皇子都是年过六岁,才能进入上书房。
御史台没少借着此事在朝堂上纠缠,称皇帝开此先例,后患无穷,视祖宗的规矩于无物。
可皇帝却恍若未闻,甚至在同年直接册立嫡长子为太子。
这更是叫朝野动荡。
其实,历朝历代并没有限/制册立太子的规矩,尤其皇帝册立的是嫡长子,名正言顺。
那些言官,是觉皇帝根基尚浅,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是以,长公主的担忧不无道理。
“那些言官,个个舌颤莲花,恨不得日日捧着本折子,痛批皇帝,才好显得他们忠贞正直、刚正不阿。”
提及那些总爱学长舌妇说三道四的言官,太后恼怒不已。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态度决然。
“朕不仅要给如烟定这个封号,还要赐她最富庶的封地,赏她金银财帛、稀世珍宝!”
皇帝金口玉言,话音刚落,苏公公又捧出一道圣旨。
长公主见状,作势要下跪接旨。
皇帝急忙扶住,“长姐,你我之间,何必讲究这些,将圣旨收着便是。”
皇弟对如烟的厚爱,着实叫长公主受宠若惊。
虽说姐弟情深,可当初付俊良出生时,并未见皇弟这般重视。
那时他们尚未得知付俊良的身世。
【皇帝舅舅好大方!可惜识人不清,万里江山沦落他人之手……】
【要是我现在能说话就好了,一定能帮舅舅力挽狂澜,守住皇室。】
长公主接过圣旨,指腹细细摩擦着上头精致的纹路。
圣旨是提前拟好的,可见对小郡主的珍重。
“如烟这小丫头,心里定高兴坏了。”
【知女莫若母!金银财宝我来啦!】
长公主临近出宫,太后依依不舍。
“母后,过几日百日宴,您不是又能见到儿臣了?”长公主无奈的笑着。
纵然如此,可依旧不舍。
“陛下,付侯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事关巡盐。”
事关巡盐?
皇帝跟长公主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皱起眉头,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怀疑。
【巡盐?渣爹哪有这样的本事,此事有蹊跷!】
太后虽深居后宫,但对驸马还是有一定了解的,闻言也不解出声。
“驸马不是礼部的吗,怎会跟巡盐之事有牵扯?”
皇帝摇头,同样一头雾水。
“罢了,朕先去看看,皇姐你再陪陪母后。”
他站起身,顿了一下后道,“如烟就随朕一块去吧,若百日宴不得空,怕是要好一阵见不着了。”
皇帝寻了个万无一失的由头,抱着小团子前往养心殿。
【哎呦,我跟皇帝舅舅真是心有灵犀,本还苦恼着该怎么缠着一块来呢。】
皇帝被逗笑,他搂紧怀中的小团子,加快脚步。
到达养心殿时,付丰泽已等候多时。
“参见陛下。”
“起来吧。”
付丰泽起身时,皇帝已在高位上落座。
待他发现皇帝抱着个婴儿来养心殿议政,着实惊了一把。
可笑至极,付丰泽丝毫没有认出皇帝怀中的婴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是他认定皇帝不可能带着个女婴进养心殿,二是宫中恰巧有新生的皇子。
但这也磨灭不了他认不出自己女儿的事实。
皇帝眉眼冷了下来,看来驸马平时极其忽视如烟。
“付侯,你说有要事禀报,事关巡盐,所谓何事?”
终于进入正题。
付丰泽猛地双膝跪地,面色凝重,语气诚恳。
“陛下,臣前几日在酒楼,无意间听见几个苏州商人醉酒交谈。”
【苏州?庄亲王巡盐到苏州,扯出数桩重案。】
【庄亲王查到当地漏税严重,追根溯源,是因为官员受贿遮掩。】
【还没等上报朝廷,等待审判,庄亲王便先将涉嫌的官员通通就地正法。】
【这一切是一场巨大的阴谋,庄亲王杀的贪官污吏,都是忠贞不二的好官,因为不愿与庄亲王同流合污,便都被杀了。】
【活下来的那些才是真正的奸佞!他们是庄亲王布在苏州的眼线,至于空出来的位置,也全被庄亲王的人填上。】
皇帝心里已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皇帝舅舅,苏州是发达之地,商业亨通,庄亲王视其为囊中之物,说不定他的手早就伸向苏州,巡盐是为了更深入侵蚀!】
【只是今日,渣爹怎么会提到苏州?】
小团子打起精神。
“他们谈及朝廷要派人至苏州巡查盐务之事,其中一人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