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村真的就平静了下来。
似乎没有人去追究曾经发生的事,就像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而郭义自从成了村里人膜拜的英雄后,也开始飘飘然起来,他现在居然喝起酒来,而且每喝必醉,每醉必然就胡话连篇,说自己以前是如何的了得,某某大官是他的盟兄弟等等……今天郭义正说得眉飞色舞时,村长冲了过来,可能是村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着众人的面,村长将郭义一顿臭骂,郭义被骂得狗血喷头,不知怎的,郭义很怕村长的,他一溜烟地跑了,发生这事时,点点刚好在场,按点点的理解,一定是郭义一家饭量太大,断一顿粮都是要命的!村长怒骂的效果远不止如此,郭义戒了酒,而且再也不在门前卖弄了。
…………
郭义没有老婆,还带了两个孩子过日子,少了女人的家其实就是一个狗窝,郭义家里总有一股子难闻的酸臭味,从他家门口过,要把鼻子捂起来才行,这也让郭术身上永远都有一股子怪味,也就是这个原因,小美一见郭术就皱眉头。
相对于郭义的大大咧咧,郭全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永远是做的多,说的少。娃娃很少在村子看到郭全,也不知道他平时会跑到哪儿去。
因为郭义的两次出手相救,娃娃心里充满感激,她经常到这个没有女人的家里帮助收拾一下,这也让郭义的家里从此断了酸臭味。
村子虽然很大,但是娃娃她们能去的地方却并不多,娃娃觉得闷的时候就到钱婶和梁姐家去聊天。到钱婶家,娃娃每次必经那个女人家的门口,每次经过那个女人家门前时她总要特意看一下,但她家的门总是关着的,而且自从温老医生从她家出来后就一直关着,偶尔娃娃也会在村子里碰到她,娃娃看得出,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尊敬她,喊她“夫人”,她是谁?娃娃问过钱婶,钱婶只是笑笑,这让娃娃更觉得这个女人的神秘。
…………
“我可以自己一个人留在家中吗?”
点点实在不愿意老是跟在妈妈的后面,因为每一次他都会受到村子里那些孩子们的嘲笑,他也不愿意到钱贺家,更不愿意妈妈为郭义做家务,而这天妈妈又要去给郭术家做家务了,点点开始抗拒了。
“我们在一起还是安全一点的!”妈妈笑了一下。
“你别去做了,那是下人做的!”点点说出了心里话,他发现说出这话后妈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我天天给你洗洗涮涮的,也是你的下人啰?”
“那不一样,那……我们是一家人,是亲人啊!”点点反驳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还有钱阿姨、梁阿姨?”
“他们一定是爸爸……”
“一定是爸爸安排的,是吗?”
点点低下头不吭声了。
“可他们为什么要听爸爸的呢,凭什么呢?知道吗?告诉我?”
点点摇了摇头。
娃娃手扶住膝盖弯下腰看着点点说道:“孩子,虽然我和他们不是亲人,但我们也是家人,是一家人,虽然他们不是我们的亲人,难道你不觉得我们比亲人还要亲吗?知道吗?除了我和你之外,还有安然叔叔,他们都是我们的家人、亲人,自家人自然要帮自家人的,明白了吗?”
点点的脸红了。
“走吧?”
“好的!”
娃娃走在前,点点跟在后面,村子里的孩子一见到跟在妈妈身后的点点,就一个劲地朝着点点做鬼脸,点点的脸通红通红的。虽然知道妈妈说得有道理,但点点的心里还是别扭的很,尤其是他不愿意看到妈妈帮郭术家里做家务,因为那可真的老妈子、是下人才做的事,妈妈怎么可以做啊!
娃娃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点点是什么模样,她抬头看了看到,她知道现在平静的生活可能是暂时的,就像现在的天,晴朗、平静,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又会风云突变,娃娃叹了一口气,她心想:外面的世界现在变得怎样了?秀英,秀英,你怎么样了?找到你弟弟了吗?
…………
公元619年6月,洛阳。
杨侗没有跟着李一海出城,他从李一海的马车里跳了出来。在那时赶过来“救驾”的王世充并没有为难他,而如今一怀毒酒摆在他的面前。
杨侗知道一片都已不可避免。
“我可以见一见我的母亲吗?”
杨侗抬起头来平静地看着站在眼前不断催促着他了断的王行本,王行本摇了摇头。
杨侗摊开席子,点燃香烛,跪拜神像,然后端起了那怀毒酒,他又看了一眼王行本说道:“有人杀人是为了财,有人为了权。有人会毫无缘由地去杀人,有人会在杀人前找个理由,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杀人了;杀一个人可以有一千个或一万个理由,这样杀人者杀人的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了,然而,有一种人……杀一千人或一万人却往往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为天下计’,这样杀人者不但可以心安理得,甚或会成了救济天下的英雄了!”
“您能快一点吗?”王行本有点不耐烦了。
“哦,是的,耽误你时间了!”杨侗将毒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