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贤顿时冒汗了,他又仔细检查了床底下,他没发现有一丁点血迹,人呢?
此时的窦贤已经恐慌到了极点,他意识到此时一定有人正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的视线之中,怎么办?走还是不走?走了如何交待?不走!难道要在这里等死吗?窦贤正想着时,前院门突然又传来“吱呀”一声,窦贤知道又有人推门进来了,窦贤一惊,心想:是宁平吗?他赶紧来到窗前,他透过窗缝朝大门望去,他看到又一个驼背老张挎着篮子从大门口走进了院子,窦贤顿时就傻了……
…………
宁平去西城丁记肉铺买羊肉,他本来带的银子应该是绰绰有余,他不曾想周成勇他们欠了老板娘不少银子,在替他们付了一部分银子后,他只得嘱咐老板娘先将羊送到何府让老张先垫付一下。
宁平又到刑部借了些银子,然后他就朝何府走去,快到何府时,他又看到了那面旗子,这旗子勾起了宁平的好奇心,他不由自主地朝那面旗子走去。
旗杆是竖在一个大宅院里面的,这宅院大门紧闭。宁平心想:上次把他们的旗给下了,这次好歹自己也该上门道个歉吧,大不了赔些银子!于是宁平碰了几下门环,见宅院里没有一点回应,他就试着推了一下门,没想到门被很轻松地推开了。
宁平朝里面看了看,他看到了空荡荡的一个大院子,旗杆就竖在院子里,院子的后边是一排房子,只是门窗都是关着的。
“有人吗?”宁平试着叫了一声,但是没人回应。
“有人吗?”宁平边喊边走进了院子里,院子里没有一个人,除了那面扑啦啦飘动的大旗,宅院里没有一点儿声响。
“在下是刑部的宁平,前来打扰一下,请问有人在吗?”宁平知道自己这样擅自进来有些唐突,报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至少可以少挨房主人的骂。
宁平不知道的是他这样一报名,屋子里的几个人立刻将刀抽了出来。
“这位官爷,这院子里没人!”
宁平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喊话声,宁平转身看到院子外一个白发老头正朝他这边张望着,宁平急忙出了院子,他来到老者的面前躬身施礼问道:“打扰一下老人家,这户人家今天不在家吗?”
“从来就没看到人!”老人摆了摆手又指了指那旗,“那旗也是前两天冷不丁地给挂上的!”
“老人家,您住在什么地方!”宁平问道。
“就在对面!”老人指了指身后那间稍小的宅院,“官爷,要不要到老夫家喝杯茶呀?”
宁平正想向这位老者打听下这件事情,老者说请他喝茶正中他下怀,他连忙感谢道:“我真好还有些事想请教老人家,那就打扰您了!”
“那就这边请吧!”
宁平将这家宅院的门给掩上后跟着那老人进了老人家的宅院。
此时风停了,院子里的旗垂了下来。
“对面有人住吗?”屋子里无颜赤(衣)瞟了一眼那个就像一团烟雾一样的家伙,那家伙没有吱声。
“真搞不懂你们在玩什么?把旗插在这儿,人却跑了!”无颜说着把刀收了起来。
“要得就是这个劲!”那团烟雾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懒得理你,我走了!”无颜说着要走。
“去把那狐狸皮送过去!”那团烟雾说着歪了歪头。
“贱,真贱!”无颜骂了一句。
那团烟雾一听笑得更厉害了。
…………
老人家的宅院就在对面,老人将宁平请到了屋子里,他拨了几下炉里的煤炭又添了几块煤,炉子里的火苗一下子升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壶茶便煮好了。
“老人家,您贵姓?”
“免贵姓钱!”
“钱老,您一直住在这里吗?”
老人家看了一眼宁平说道:“是啊,住了几十年了!”说着钱老递给宁平一盏热茶,茶有些烫,宁平将茶放到了一边。
“家里就您一个人吗?”宁平说着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
“都散了,他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老人叹了一口气。
“您靠什么生活呢?”
“我吗?就靠给人看相算命,糊两个小钱度日啊”
“您会看相?”宁平笑了起来。
“是啊,看面相。”见宁平在笑老人也笑了,“我看面相不是靠那些玄学,我靠的就是一个字——看!”
“是嘛?”宁平一下子来了兴趣,“您能给我看看吗?”
“行啊!”老人说完就冲着宁平仔细地端详了起来……
…………
窦贤极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院子里那个驼背老张。
只见老张将篮子里的菜放到了石桌上,然后他坐在石凳子上开始慢慢地摘起菜来。
窦贤心想:麻烦了,看样子他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这院子了,现在快到中午了,宁平如果回来了怎么办?窦贤又扫了一眼屋子,屋子里除了那张床,就是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
窦贤苦笑了一下,心想:如果宁平真的回来了,那也只有再钻一次床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