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跑,到时她还会有牢狱之灾。她从来都身不由己,去留不能随心。
古老爷吩咐人带母子二人下去梳洗换衣,值得一提的是,当年古启华住的院子已经被古启城和他的女人们塞得满满当当,他回来也不好让人立刻就搬,于是被古管事安置在了旁边的院子里。
府里里多了一位正经主子,下人来去匆匆的准备住处,动静挺大的。古启城院子里的人想装作不知都不成,不过,那些都是女人,不好出来打听。傍晚时古启城带着人从外面回来,就听说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小大夫已经住进了隔壁。彼时他才进自己的院子不久,听到这个消息瞬间大怒,一脚就把边上的盆栽踹翻了几盆。
桃花本来已经抱着孩子等在门口,看到他心情不好,立刻退了一步,假装自己没有出来过。
高氏坐在窗边,用手撑着下巴:“夫君,花草无辜,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它们撒气呀。”
这整个院子里,只有高氏敢这样跟他说话。
古启城眯起眼,忽然转身去了隔壁的院子。
顾秋实正在药房里忙活,他让古管事给自己准备了各种药材,又让人送来了药柜……只是药这东西许多都掺了假,他打算一一看过再入柜。
身后的门被人踹开,顾秋实头也不回:“我说了别来打扰。”
古启城踏进门:“你故意跟我回来的是不是?”
顾秋实回头:“当时我都不知道你是谁,这话从何说起?当然,你若非要认为我是那不择手段之人,那也随你高兴。”
古启城眯起眼:“倒是让我小瞧了你。”
“你是不是在后悔当时没有弄死我?”顾秋实转身继续忙活,他没有忘记在小山村里的时候,古启城不止一次吩咐身边的护卫弄死母子二人。
古启城确实有点儿后悔,如果早知道古启华是父亲的儿子,他绝不会让其有回来的机会。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对么?”
“我们母子被追杀出城的时候,我都八岁了,说不记得,谁会信?”顾秋实安置完了一个柜子,抬步出门,“我想去陪父亲用晚饭,你要一起吗?”
“这么快就改口了?”古启城满脸讥讽,“你早就想回来了对吧?”
顾秋实自顾自往前:“那是我亲爹,用不着改口。只有你这种认回来的养子才需要改口,话说,当初你花了多久才顺口的?”
古启城眯起眼,急走几步低声威胁道:“你回来了又如何?一个在乡下长大的小大夫,拿什么跟我争?你最好乖巧一些,回头等父亲百年之后,也不会亏待了你,至少能保证你一辈子衣食无忧。不然……”
顾秋实才不怕他,好奇问:“难道你要弄死我?话说,我们母子虽然平安归来了,可当年被人追杀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凶手还没找到呢。听说我走了的第二年你就过继了,这事该不会与你有关吧?”
“胡扯!”古启城大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
敢随意要人性命之人!
顾秋实脚下加快,入了正院直入正房:“爹,我有话要说。”
古老爷还是靠坐在地上,本来昏昏欲睡,被两个儿子闯入吵醒,看见才回来的亲生儿子,他没有丝毫被吵醒的恼怒,笑着问:“想说什么?”
“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都是摆设吗?别人想进我的屋子,说进就进,连声禀告都没有。”顾秋实张口就告状,“合着我回来了也不是府里的公子,您的这位养子才是正经主子?”
这话太犀利,有些不知深浅。古启城脸色都变了。古启华刚从外头回来,难道不是应该小心翼翼讨好他?就算有几分自傲,不愿意在他面前伏低做小,也不该跑来争执谁的身份更高贵,张口就告状,谁给的胆子?
古老爷脸色沉了下来:“阿林,怎么回事?”
古管事暗暗叫苦,急忙上前:“老爷,小的办事不利,这就将公子院子里的全部换过。”
顾秋实满意了。
“主要是得让府里的人知道一下又多了一位公子。两位公子之间,就算有从属,也不该是我退让。”
古启城面色微变,他不退,那就是自己退?
他都做了近十年的古家唯一公子,外人眼里的少东家,凭什么古启华一回来他就要让?
“爹,弟弟刚从外头回来,不懂规矩,您可不能纵容。”
顾秋实一脸惊奇:“你还要做我大哥?”
古老爷忽然发现自己除了伤口疼之外,还有点儿头疼。亲生儿子回来了这是好事,可亲生的儿子不会做生意,养子学了多年,已经似模似样,他当然想过将养子送回妹妹家中,可教了多年,付出那么多心血,送回去可就等于这些年白费功夫,他有点舍不得。再说,他受着伤,也没空查看儿子天分如何,还想着等一等养好伤看看儿子天分……如果没天分,那就把养子留着,若是有,再准备把人送回去,结果两人一天也等不得,半天就闹得不可开交。
他看出来二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两看两相厌,可那是对着陌生人呀,如今就算不是亲兄弟,也是亲表兄弟,就不能好好相处么?
“启城!启华吃了这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