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发打完电话,“刘所,电话我打了,下一步怎么办?”
刘天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陈常山是核心,现在他还在所里,你去所里找他,只要他不再追究,事就成了一半。
见之前,你再给王乡长打个电话,让王乡长和刘万通沟通,刘万通比陈常山性格软,他又是书记,要考虑全乡的稳定问题,你已经先退让一步,不到有完全有把握,他肯定不希望事态重新恶化,甚至升级。
但这话只能王乡长和他说,你我说不管用。”
胡一发点点头,有道理,立刻又给王金虎打电话,打完电话,“我现在去所里。”
刘天道,“别怕说拜年话,现在的退让,是为了下一步。”
胡一天应声是,走了、
哐当。
雅间门关上。
刘天看着面前的茶杯,一片茶叶在水面上飘动,“陈常山啊陈常山,你就像这片茶叶,别的茶叶都老老实实在水面下沉着,只有你要飘上来。
你觉得你很牛吗?
那是不到时候,你让别人喝不好茶,那就把你从茶杯里剔出去。”
刘天手指往茶杯里一弹,飘荡的茶叶消失了,刘天刚要笑,却发现茶叶粘在了他手指上。
刘天顿觉懊丧,索性把一杯茶全倒了,起身也出了雅间。
胡一发匆匆赶到派出所,敲开张野办公室门,张野正和陈常山相对而坐。
胡一发立刻上前两步,“二位领导都在啊。”
“胡总,你来什么事?”张野问。
胡一发拍拍自己的脸,“我为我那不懂事的弟弟来向陈乡长道歉,陈乡长,你哪受伤了,咱们现在就去县医院,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全出。”
边说,胡一发边到了陈常山面前,夸张得上下观瞧。
陈常山冷冷道,“我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谈,先谈别的。”
胡一发顿时心里一激灵,刘天说得没错,陈常山果然要借题发挥。
正愣神,张野接过话,“胡总,根据我们的调查,你弟弟的一些行为已涉嫌违法。。
他不仅指使下属当众殴打他人,陈乡长出面阻止,并表明身份后,他还要围殴陈乡长,这性质很恶劣。
他的公司还存在不正当竞争和侵农行为。”
张野口气很重。
胡一发心头更颤,痛心疾首道,“这个糊涂蛋,他怎么能背着我做出这些事,张所,那你们决定怎么处理他?”
张野沉默片刻,“如果是简单当众殴打他人,我们所里就可依法处理,但这次情况特殊,所以我们所必须向乡里汇报,乡领导商定后,再由相关部门处理。
我和陈乡长现在就是在商讨这件事。”
听到要向乡里汇报,胡一发暗暗松口气,“那陈乡长的意思?”
陈常山看向胡一发,“胡总,刚才我和久香公司的人了解了事情起因,他们几家公司之所以联合起来去找你弟弟。
原因就一个,今年市场行情不错,每家企业对黄杏的需求量都很大。
本来这是件好事,利于企业也利于果农。
可是你弟弟却派人下到各村,打着乡里的旗号,强制阻挠其它企业下村收购黄杏。
要求果农只能把黄杏卖给你们一家企业,而且你们出的收购价还低于其它企业。
这是典型的不正当竞争,和侵农坑农行为。
乡里对这种违法行为必须严厉打击,才能保障果农和其它企业的合法利益,及整个市场的良好运行。
这也是一会儿,我回乡里,向刘书记和其他乡领导汇报的内容。乡里解决不了,就向县里汇报。”
胡一发听完心里暗叹,陈常山借题发挥的目的在这,自己若不满足他的目的,围殴乡领导的事,他肯定会不依不饶,自己幸亏有备而来,“陈乡长,来之前,我也了解一些情况,情况确实如陈乡长所言,这些我以前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绝不会出这种事。
咱们乡虽然是产杏大乡,但因为以前黄杏在后期销售上总出现产大于销的问题,农民有杏卖不去,烂在地里。
所以今年乡里特意出台了一个政策,今年黄杏的销售,由乡里主要企业承揽,实现统购统销,这样就能保证果农的利益。
我弟弟的天香公司是乡里最大的果蔬加工企业,这个承揽的任务就自然落到了天香公司头上。
他派人下村是执行乡里的政策,只是做法上欠妥。”
话音一落,张野轻笑声,“胡总,你说的情况我清楚,当时这个会议我也参加了。
我还记得统购统销的想法是马乡长提议的,马乡长提出这个提议的同时,还给愿意承揽统购统销的企业一些保障政策。
可你弟弟最后没签这个合同,
我想你弟弟当时肯定是怕最后变成一笔赔本买卖。
但现在黄杏熟了,今年市场行情又出奇好,你弟弟却又把这条政策翻出来,在没有经过乡政府同意,也不具备相关合同的情况下,就私自派人下乡,阻挠其它企业收购黄杏。
这不是违法行为,是什么?”
张野句句在理,胡一发听得冷汗直冒,心想,刘天说的一点没错,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