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很快就拨通陈常山的手机号,“陈乡长,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休息了,我现在在所里,刚把事情的原委调查清楚,其实就是个误会,我也对今晚相关人员进行了批评,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他们的认错态度都很诚恳。
张野把话筒递向刘天。
刘天接过,“陈乡长,您好,我是花田乡派出所副所长刘天。”
刘天吭哧瘪肚解释完,又连说几声谢谢陈乡长理解,挂掉电话,长出口气。
张野看向他,“我说的没错吧,只要咱们及时把事讲清楚,陈乡长能理解。”
刘天笑应声是,递给张野支烟,又给张野点上,“张所,这次的事谢谢你,以前。”
张野一摆手,一道烟雾从刘天面前划过,“以前的事不谈了,说以后。”
刘天一顿,接着道,“以后也没问题,所里大事小事,我肯定先和张所打招呼。”
张野点点头,“行,那今晚这样吧,薛乡长那边,你自己沟通,我就不出面了。”
刘天也笑着点点头,起身告辞,刚到门前,身后传来张野的声音,“刘所,半个月前,在我去市里学习期间,你是不带着小李去过春水楼?”
刘天一怔,回身看向张野。
张野也看着他。
刘天讷讷道,“有这事,我和小李是去例行安全检查,我还给他们的工作人员上了堂普法课,讲完课,我和小李就回来了,连饭都没吃。
我本打算等你从市里学习回来,就告诉你这件事,一忙,忘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张野出了办公桌,到了刘天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咱们所里有内部规定,谁也不准私自去春水楼,去那例行工作,也得事先请示,事后报备。
刘所,你事先没请示,事后也没报备,违规了。”
张野目光逼人。
刘天刚想避开张野的目光,又绝不妥,硬着头皮迎着张野目光道,“张所,我知道错了,今后,我肯定按规定执行。”
办公室内静了片刻。
张野道,“下不为例。”
“肯定下不为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刘天问。
张野摆摆手。
刘天走了。
张野回到办公桌后,想想,又拿起座机,拨通陈常山手机号,“陈乡长,今晚的事,我想再和你解释一下。”
刘天出了办公室,两名警员立刻站起,“刘所。”
刘天不耐烦一摆手,“我和张所都解释清楚了,你们接着值班吧。”
丢下话,刘天径直出了办公室。
两名警员互看眼,坐下。
刘天上了自己的车,刚要开车,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刘天顿恼,接起电话,“薛乡长,你问我查的怎么样?我还想问你呢,你以后能不能把事情搞清楚再让我办事。
就陈常山一个人在家睡觉。
屁也没查到。
反而把我查了个灰头土脸,让张野好一顿损,我还得向陈常山道歉。
不道歉行吗,副乡长头一天上任,我就把副乡长家查了,还什么都没查到。
陈常山把事捅到县里,县里追责,我怎么交代。
他没这个本事。
薛乡长,你是睡迷糊了吧,一个月前他还被停职,一个月后,却不降反升,到了花田乡当副乡长。
他上边能没有人吗?
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今晚的事,我和陈常山已经说开了,你们之间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
对了,春水楼那,我建议你最近别去了,张野刚才突然问起春水楼的事。
陈常山一来,他的气势也涨了,万一他们动春水楼的心思,出了事,你可别怨我提前没告诉你。
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
电话挂了。
刘天骂句脏话,是你事先没把情况摸准,事没成,你还想把责任往老子身上推。
你算个屁。
在花田乡,除了王金虎,老子谁都不怵。
今晚的事,王金虎知道吗?
薛冒是王金虎的狗头军师,薛冒办这事,王金虎肯定知道。
不行,自己得赶紧去见王金虎,别让薛冒抢在前边,把没办成事的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刘天立刻启动车,去见王金虎。
此刻,陈常山也刚和张野通完电话,张野把整体情况都向陈常山讲了。
陈常山听完,认同张野的想法,虽然今晚的事,是刘天安排的,但刘天不是主谋。
陈常山刚来花田乡任职,没必要为这点事,和一个派出所副所长闹僵。
刘天那边,有张野压着就足够。
陈常山应该把主要精力应对薛冒。
抽完一支烟,陈常山笑笑,不愧是于东的朋友,这个张野挺会借势,利用今晚的事,直接压住了刘天。
也更拉近了自己和张野的距离。
这是好事。
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想在花田乡立住足,并最后能成事,身边不能缺少帮手。
人算不如天算,薛冒害自己之前,肯定想不到最终会是这么个结果。
不过想不被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