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明笑道,“小陈,你来局里一年多,一直在综合办工作,整体表现不错,我作为你的直属领导,对你的能力始终是认可的,虽然有时候你的个别言行有些不恰当。
但我认为那无伤大碍,年轻人吗,刚入职场,难免偶尔会有些气盛。
我也是从年轻过来的,可以理解,不气盛就不是年轻人了。
年轻气盛其实也是好事,比如昨天在马家沟,你能得到李书记的认可,就是因为关键时候敢站出来。
当然,你能得到机会,并把握住机会,除了你个人原因,也不能脱离局里和咱们综合办对你一年多的培养,你说是不是?”
贾明笑看着陈常山。
陈常山听出贾明的弦外之音,心想,这贾明真是个老狐狸,刚闻到味,就开始变了腔调,最后还不忘给自己表功。
昨天的事和你有屁关系,如果不是张秋燕坚持,你还让我待在办公室加班写材料,马家沟的机会也就与我失之交臂了。
你就是我前进路的上的绊脚石,现在还好意思出来表功,你可真有脸说。
心里想,陈常山脸上没有流露出来,也笑道,“贾主任,您说的对,昨天我能得到李书记认可,确实得益于局里和您对我的培养。
其实直到事情处理完,我都没想太多,我只是认为我做了我该做的工作。
我也不会被李书记夸奖几句,就找不着北,以后我工作中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照旧该批评批评,我依旧悉心接受。”
陈常山故意放低姿态。
贾明满意点点头,“小陈,在成绩面前,你依旧能清醒认识自己,戒骄戒躁,你成熟了。
有你这番话,就不枉我对你一年多的培养。
以后咱们一起继续努力,把综合办工作干得更好,让局领导和县领导都满意。”
陈常山笑应声好。
贾明一拍他肩膀,“去见张局吧。”
陈常山转身离开。
看着陈常山敲门进了张秋燕办公室,贾明懊丧晃晃脑袋,羡慕嫉妒恨一起涌上心头。
自己在体制内钻营十多年,已年近四十,依旧是个不入流的股级干部,看情形,直到退休,也探不到科级。
而陈常山刚来招商局一年,就得到了县委书记当众夸赞,在一个县里,县委书记就是一方天子,被县委书记看中的人,由此就可能平步青云。
这小子真是踩了狗屎运。
自己怎么没去马家沟,如果去了,机会也许就是自己的,轮不到那小子。
害得自己刚才还得和他说拜年话。
那小子还算识趣,没被县委书记夸赞几句,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想到此,贾明的心里平衡些,正要回自己办公室,身后有人道,“贾主任。”
贾明回过身,刘海笑咪咪站在他对面。
贾明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骂,你还有脸笑,昨天同样去了马家沟,陈常山是咸鱼翻身,你是灰头土脸。
你爸让你来招商局,就是让你捞点业绩,然后换个更有实权的部门,为此,我也一直帮衬你,你华丽转身,我在你爸面前也有了表功的资本,可以更上一步。
结果你是死狗扶不上墙,平时只会吹牛打屁就不说了,关键时候还抓不住机会,这辈子你也只配当死狗。
你当死狗不要紧,关键我想更上一步的路就没希望了。
贾明心里不痛快,表情也很冷漠,淡淡嗯声。
刘海看看他,“贾主任,怎么满脸不痛快,谁欠你钱了?”
贾明微微皱皱眉,“什么钱不钱的,有啥事你就说吧。”
刘海哼声,“贾主任,你是不也听到马家沟的事,觉得我昨天在李书记面前丢脸了,前途无望了,你在我爸那也没法表功了,提科级的路堵了。
所以见了我,才甩脸子。
我刘海最看不惯别人给我甩脸子。
你自己玩吧,我走了。
真他妈狗眼看人低。”
刘海转身就走。
贾明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刘海再是死狗,他爸也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自己得罪不起。
真要闹掰,自己科级退休的目标就彻底无望了。
贾明忙拽住刘海胳膊,赔笑道,“刘海,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给你甩脸,我刚才是想部门的事,你叫我的时候,我还没回过神。”
刘海瞅瞅他,“真不是给我甩脸?”
贾明又笑道,“真不是,你在我面前,就和自家孩子一样,我能给你耍脸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贾明转移了话题,刘海哼笑声,“贾主任,其实我知道你不痛快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另外一个人。”
两人目光相对,贾明点点头,“去我办公室说。”
两人进了贾明办公室。
刘海大大咧咧坐下,扔给贾明一颗华子,自己也点上,开门见山道,“你刚才不痛快是不因为陈常山?”
贾明挠挠半秃的脑袋,“是。关上门自家人说话,我也不瞒你,我二十出头上班,到现在也十多年了,前后换了好几个单位,在哪个单位都是兢兢业业。
可也没到县委书记一句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