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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羞辱她。

“我的贵主不惜派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送回属于您的东西,贵主还托我转告您,这美丽的鲜花与精工制造的铁器与您正合适……”话音未落,年轻人的笑容倏地僵住了,声音几乎变为了尖叫,“等等,您的随从想干什么?!”

在其他仆从反应过来前,乌利亚率先一步将断矛架在年轻人的脖子上:“只需您一声令下,我就割开这个无礼之徒的喉咙。”

埃斐没有即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看着他脸上轻浮的神态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惊恐与慌张,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不要对梅尔卡特沙玛戒主的使者这么无理,乌利亚。”

乌利亚点了点头,毫无异议地收回了断矛。

“对于刚才失礼的举动,我感到非常抱歉。”她说,“请代我转告梅尔卡特沙玛戒主,我很感谢他送来的礼物,很快我就会送上比这丰厚得多的回礼……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请他务必笑纳。”

×××

“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玛施故作谦卑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约纳松之前就见过他的那点把戏了,尽管他很意外埃斐竟然就这样低头了,但也知道玛施的表演中有刻意夸张的成分。他对此感到很恶心,无论如何,那位阁下都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他不愿见到这样除了有一张好皮相外只会谗言媚主的家伙,去随便轻贱一位了不起的人物。

可现场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笑得花枝乱颤,仿佛见到了世上最有趣的滑稽戏,无论他们的表现是真是假,都极大的满足了梅尔卡特沙玛的虚荣心……约纳松敢保证,对方早就在自家府邸把这段话听过无数遍了。

梅尔卡特沙玛很早就派人去找埃斐的麻烦了,在私下享受了几天成功羞辱对方的乐趣后,才佯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把自己年轻的亲信带到会议上,向所有人宣告:他赢得了这场较量的胜利,埃斐——这个曾以智慧闻名于整个黎凡特的女人,以色列王最为信赖的左膀右臂,如今也不得不向他——梅尔卡特沙玛低头。

“真不敢相信,那位宰相大人居然屈服了。”

埃格尔兹咳嗽了一声:“恕我提醒,斯特灵大人,是'前宰相'。”

“没错,看我差点忘了。”这也是老把戏了,但他们似乎总玩不腻,“但也太了不起了,连阿比巴尔王都做不到这种事,梅尔卡特沙玛大人却做到了。”

“梅尔卡特沙玛大人当然能做到。”埃格尔兹朝自己的贵主微笑,“您能做到,而国王做不到——这是世界上最不值得奇怪的事了。”

约纳松觉得t这种虚荣心荒谬至极。当对方还任职宰相时,梅尔卡特沙玛在她面前,就像玛施在他面前那样谄媚,哪怕当埃斐失去地位上的天然优势后,依然能凭借自己的才能与九戒会坐在一张桌子前谈判,足以证明她是值得九戒会深交的朋友,而梅尔卡特沙玛能做的只是在她忙于解决马格努松时在背后偷偷捅她一刀,除了“卑劣”二字,他想不出其他形容词来评价这种做法。

当然,他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准确地说,短时间内他都没有权利在会议上发表任何言论,因为他是其他戒主眼中的背叛者,一个让九戒会威严扫地,骨子里依然低贱的蜡烛匠。

“你真是太谬赞了,埃格尔兹戒主。”梅尔卡特沙玛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我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让九戒会在世人眼中仍保有颜面,这是我能为行会的各位所能做到的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您的谦虚快要令我落泪了。”埃格尔兹说,“我不得不说,您捍卫了在座所有戒主的尊严——在有人不知廉耻地损害了它之后。”

一时间,约纳松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有些埋怨埃斐居然就这么低头了,否则他至少还能从这些人外厉内荏的嘴脸中寻求一些慰藉:“埃格尔兹大人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

“别对我们的老伙计那么严苛,埃格尔兹戒主。”梅尔卡特沙玛说,“我相信约纳松戒主以后不会再犯的,除了知道该怎么做蜡烛之外,人总得记住一些别的东西,不是吗?”

约纳松只能低声下气地回答:“我会谨遵您的教导。”

“很好。”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以后的事吧。关于那位前宰相口中神秘的伊比利亚,以及她永葆青春的秘密……”

梅尔卡特沙玛的声音忽然卡住了——约纳松看着他突然麻木地睁大了眼睛,低头望着自己的酒杯,眼瞳急剧缩小,原本红润的面颊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为了惨白。

离得最近的埃格尔兹戒主明显也被他的反常吓了一跳:“梅尔卡特沙玛大人……?您怎么了?”

梅尔卡特沙玛并没有回答他,仍目光呆滞地望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色愈来愈青,嘴唇愈来愈紫,他嚅动了一下嘴,暗红色的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进了酒杯里。

他仍这样端坐着,保持着身为古老之血,九戒会威严的捍卫者,令以色列前宰相都不得不屈服的高贵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