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1 / 2)

貌都在东村能接纳的范围内尽可能收容了那些最适合的人。他们也许不是最好的那类管理者,但对人的本性有着卓越的辨识力,这也许就是阿萨辛教团在如此艰苦的生活条件下,还能让其根据地一直维持稳定的原因。

阿拉什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夸奖山之民……但这种说法多少会让人联想到白垩城的圣选呢。”

“没必要将两者互相比较,否则全世界杀猪的屠夫都该变成潜在的杀人魔了。”四十二说,“根据实施方式的不同,类似体制最后达成的效果可能会天差地别。”

“猊下?”藤丸立香忽然从一旁的干草垛中探出脑袋——出现得如此突兀,但又如此自然,仿佛他刚刚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难怪我刚刚去帐篷那里扑了一个空,没想到您在这里。”

“您大可以用更朴实的文字形容, Master。”而不是把过程描述得像是去地洞附近捕兔子一样。

“不过既然在这里的话,就更方便了。”立香飞快抓住她的手,“猊下,格蕾小姐在探路时负伤了,还带回来了另一名伤员,她让我尽快找您过去。”

“我明白了。”四十二看向阿拉什,“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拜托您去附近巡视一遍,看看有没有循着血迹跟来的入侵者。”

阿拉什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在她的要求下,伤员和病患都被安排在单独的泥砖房里,病患的数量更多一些。四十二以往一推开门就能闻到药草被研磨后散发出的苦涩味道,这一次却是扑鼻而来的血腥气。

格蕾捂着腹肚蜷缩在角落,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浸成了红色,她旁边的木椅上则坐了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他的眉尾有一道尚未愈合的伤口,鲜血沿着银灰色的长发淅淅沥沥地滴落,渗进肩甲的缝隙里。

“猊下?!”那名青年一见到她就露出慌张的表情,“抱、抱歉让您见到我这样失态的样子……”

“请别再把时间花在说客套话上了,贝德维尔卿。”格蕾硬邦邦地打断了他,“猊下,这位就是在下出发前提到的那位医疗官,他的宝具拥有愈合和净化伤口的功能,但他的灵核运作被诅咒干扰了,请您拔除贝德维尔卿身上的诅咒,好让他顺利使用宝具。”

四十二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用魔术……?”

“不,您只要触碰贝德维尔卿的身体即可。”

她对此倒是没有什么疑问:“需要切实触碰到皮肤吗?”她打量了一下这位名叫贝德维尔的青年,以及他身上的铠甲,“还是隔着衣物也能拔除诅咒?”

“需要触碰到皮肤,猊下。”

四十二点了点头,将目光挪回到青年身上:“需要我协助你卸下铠甲吗?”

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也许对方会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怎、怎么敢劳烦您为我做这些……我是说,怎么能让您见识到这样不堪的身体……我、我不敢这样冒犯您……”

格蕾冰冷冷地说道:“请不要再犹豫不决了,贝德维尔卿,没有时间留给您像处子一样自艾自怜,您需要得到治疗,在下也是。”

“我能理解你不习惯在异性面前裸露身体的困扰。”四十二说,“但如你所见,现在事态紧急,如果你不方便行动的话,恐怕我只能自作主张,强行脱下你的铠甲了。”

贝德维尔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几乎要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胸口——尽管没能讲出一句完整的话,但他还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最后,他有些扭捏地点了点头,一阵白光亮起,他的铠甲化作无数光粒消失在空气中。

和许多修习武艺的人一样,他的身体修长而结实,布满了伤疤,有一道黑紫色的裂口从他的肋下一直衍生到胯骨,与他后腰的伤痕对称,是贯穿伤。

“我应该触碰他的伤口吗?”四十二说,“还是只需要触碰伤口附近的皮肤?”

“伤口。”这次回答的是贝德维尔,也许是情绪已经过了临界值,他看起来反而比之前更冷静了,“不必担心,慈悲之心已经锁住了我的血液,使其不会再外流。”

四十二遵照他的话,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伤口——非常奇妙,从露出的切面来看,这道伤口还很新鲜,那种暗色也并非血迹干涸后形成的痂,而是血液本身被污染后显现出来的。诅咒拔除后,伤口就恢复成了血红色,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大概是因为皮肉生长时的痒痛,四十二感觉他的小腹肌肉不自然地紧缩,并且轻微地痉挛起来。同时,贝德维尔的心脏发出了明亮的白光,几乎照亮了半个房间——这不是一种修辞手法,四十二甚至能隔着皮肤看到那颗心脏的轮廓,而这似乎是他能够快速愈合的原因。

伤口愈合后,贝德维尔飞快地穿回了铠甲,脸颊晕红,有些羞赧地(就像格蕾之前形容得那样,如处子一般)捏着自己的披风,嚅嗫道:“感谢您的宽厚……虽然这不能称之t为什么荣耀,但我还是将今日铭记于心……”

“我无意强行干涉你的记忆,贝德维尔卿。”四十二说,“但格蕾还在等待卿的治疗,请看看她上翻的眼珠,她已经快要因为失血过多而晕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