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就说完啦?”妇人还等在门口,见几人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王大壮掏出一叠银票,退还给她:“这几人不卖了,银票还你,多出来的算你的跑腿费。”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没给妇人半分讨价还价的机会,就转身离开了。
到手的摇钱树就这么飞了,妇人只觉心里堵了一团棉花,让她喘不上来气。
王大壮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她不敢上去问,但这几个被卖的她不怕啊。
妇人一把拉住陈宝珠的衣袖:“娘子,你究竟跟王大壮说了啥,他咋说变卦就变卦啊?”
她与王大壮打交道这些年,深知这人的品性,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却也不会出尔反尔。
“我能给他的,自然比这一百多两银子值钱。”陈宝珠随口忽悠了一句。
妇人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才注意到面前女子身上的衣裳,用的都是比金子还贵的布料,头上那根看似普通的玉簪竟然是羊脂白玉。
刚才在柴房中竟盯着她的脸看了,如今看清楚了她的穿着,倒是庆幸王大壮不卖了。
“是民妇冒犯了,还请娘子莫要怪罪。”妇人面上露出谄媚的笑。
陈宝珠最是喜欢和聪明人讲话,她之所以多说这么一句,也是不想老鸨坏了自己的事。
“我今日只当没见过你。”她道。
妇人瞬间松了一口气,连连道谢。
等人走远了,几人才继续朝大堂的方向走去。
王大壮怕他们找不到路,还特意在前面等着。
“这大堂可真气派!”琥珀一进门就看见了主位上那张虎皮,眸中露出羡慕的神色。
陈宝珠拍拍她的脑袋:“你还想当山大王不成?”
“儿时的梦想嘛,嘿嘿。”琥珀揉了揉被拍的脑门。
王大壮在主位上坐下后,几人在
“去把王四叫来。”王大壮吩咐进来奉茶的小厮。
不一会儿,王四便小跑着进了大堂:“姐夫,你找我?”
这王大壮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若他相信自己了,这个时候应该让她们回自己房间休息,若他不相信,也该将他们卖了,而不是把他们聚集在大堂里,又叫来这么个草包。
“这几个人你认识吗?”王大壮的声音,将陈宝珠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他这是为了确定自己所说的,是不是这个叫王四的告诉她们的。
幸好当时帛衍扮鬼时,用了琥珀给的迷尘,这人就算想破脑子也不会对他有任何印象。
迷尘是一种可以致幻的迷药,无色无味,第二天只要喝了水就会被排得干干净净。
更重要的是,中了迷尘的人,本身不会有任何感觉。
“不认识啊。”王四被问得莫名其妙,这些人究竟是谁,姐夫问自己做什么?
王大壮跟他相处多年,这小子没啥心眼,去厨房偷壶酒出来都会心虚。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高人?
这高人还让自己给碰上了?
他拇指和食指不停摩挲着下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宝珠。
“你先下去吧。”王大壮挥挥手。
许久之后,他才下定决心:“神女准备何时做法。”
成了!
陈宝珠暗自松了一口气,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她伸出右手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
琥珀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险些没忍住笑出来,为了不被别人看见,她一颗脑袋都快埋进胸里了。
“我算好了,明日子时正是做法的好时候。”陈宝珠收起右手,一本正经道。
说明天是为了有准备的时间,这个准备的时间也不宜过长,否则便容易露出破绽。
“那便听神女的,不知您做法需要写啥东西?”王大壮问道。
陈宝珠摆手:“这个不急,等我回房写好清单,再让丫鬟给你送过来。”
王大壮觉得这样也行,便唤人进来将她们领去自己的房间。
一路上陈宝珠与周若尘都没有任何交流,两人看上去就跟不认识一般。
“姑娘,这里可比柴房好太多了。”琥珀一进房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房间虽然没有上京的大,摆件也没有那么奢华,可胜在干净。
床上睡着总是要比地上睡着舒服的。
陈宝珠见她这么开心,实在不忍心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明天子时之前,你把这个背下来。”等了许久,她才将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琥珀的笑僵在脸上,她隔着老远都看见了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那些字够她背一个月了。
陈宝珠肃了神色:“这些东西关乎所有人的性命,你切记不可敷衍了事。”
“所有人的性命?”琥珀瞪圆了双眼,接过那张纸看了起来。
上面都是王桂的生平,以及她平时行走坐卧的小习惯。
见她认真了,陈宝珠才松了口气,琥珀性子虽跳脱,但认真起来还是靠谱的。
且她从小便擅长模仿,让她来扮演被阿桂上身,再合适不过。
傍晚时分,陈宝珠随便写了些黄纸蜡烛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