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镇不算大,春杏带着陈宝珠几人出去逛了一圈。
奇怪的是,如今才刚过申时,她们逛了许久却没遇见过一个人。
“石河镇的人平时都是以何为生?”周若尘问道。
春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答:“从前,爹爹上午会去种地,娘亲会绣花拿去镇上卖。”
听上去与普通村子并无不同。
可现在这石河镇连只鸡都看不见,怎么想怎么反常。
还不到一刻钟,几人就把整个村子逛了个遍。
周若尘有些头大,无论查什么,总要有人才能找到蛛丝马迹。
这石河镇连个活物都没有,换了神仙也难查到这里发生过些什么啊!
“村长爷爷,是村长爷爷!”春杏欢快的声音响起。
周若尘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银白色头发的老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蹒跚而来。
他身上的衣服有五六个补丁,怎么看也不像个村长。
老人走到几人面前,先是摸了摸春杏的头:“娃啊,你不是去找你娘亲了吗,怎么自己回来了,还带回来一群外人?”
他语气中对陈宝珠几人的不喜太过明显。
春杏赶紧将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又说道:“她们都是好人。”
村长深深地看了几人一眼,将春杏护在身后:“你们接近小妮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琥珀是个暴脾气,尤其是现在姑娘不能说话,被人误解她心里不舒服急了。
“嘿,我说你个老头怎么不识好歹哩,我家姑娘要钱有钱,要身份如今也是郡主了,会图她一个乡下丫头啥?”她叉着腰,气得柳眉倒竖。
玛瑙很少与人做口舌之争,现下也忍不住替自家姑娘辩解一句:“我们几个丫鬟,都是姑娘救回来的,她怎么没图我们什么?”
见两个小丫鬟已经把该说的说得差不多了,对面若是个讲理的,便无需再多说什么,他若是个不讲理的,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
周若尘索性站在旁边,等着看他的反应。
许是两个丫鬟面上的表情太过真诚,维护陈宝珠的意味也很是明显,村长眼里的怀疑散去。
他慌忙朝四周看了一眼,才凑到周若尘低声说:“你们既然不图什么,就赶紧离开石河村!”
四周明明什么也没有,他这是在看什么,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们看不见的人?
周若尘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他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我们陪着春杏回来,是因为她生病了想家,想回来住一晚上,明日还要接着带她去找娘亲的。”
村长低头看了春杏一眼,试图从她嘴里得到真话。
春杏虽不知哥哥为什么要骗村长,但她还是点了点头:“俺在外面睡不着,想睡一下家里的床。”
周若尘悄悄松了一口气,老村长的注意力全在小姑娘身上,也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春杏是孩子我不方便说。”村长将周若尘拉到一边,声音更低了几分,“这里不太安全,如果你们被那些人发现了的话,这辈子就葬送在这里了,趁他们还没发现,你们赶紧走!”
“他们是谁?”周若尘面露诧异之色。
村长急道:“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还这么年轻,该跑还是赶紧跑吧。”
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壮汉的声音传来:“来了石河镇还想跑?你个老东西,让你出来找人,你倒好还把人往外面赶。”
周若尘扭头就看见一个黑壮的男子,手里拎着根拇指粗细的鞭子走了过来。
村长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赵工头,饶命啊我我就是看这几个人穿得这么好,一看就是大人物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头磕得砰砰响,地面虽是土却也还算坚硬,不一会儿他额头上便渗出了鲜血。
陈宝珠赶紧上前想将人拉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急得她啊啊叫了两声。
“哟,还是个哑巴啊哈哈哈哈”那个被叫做赵工头的男子大笑一声,“哪个大户人家,舍得让家里的哑巴娘子独自出门?”
他用打量货物般的眼神,扫了几人一眼。
在他看来,他们不过是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假纨绔,跟家里人吵了架跑出来的。
这样的人虽然不能干活,但是他们容貌不错,卖去妓院应该能赚上一笔。
想到这,他语气不屑地说道:“你们莫不是偷了大户人家的衣裳,逃到了这里?”
“你最好收起你脑子里的任何想法,否则”不等周若尘说完,陈宝珠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
若只是他自己,他定会将计就计,可他不希望陈宝珠陷入任何危险的境地。
哪怕这一次,他的七个暗卫都在,帛衍和华安也在。
他甩开了被拽住的袖子,冷声对壮汉说:“你现在离开,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他气场全开的时候,还是能唬住人,周围安静了一瞬。
那大汉才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就是爱看戏,那戏台子上的东西看看就算了,还真学下来,这不是闹笑话吗?”
他刚过来的时候就观察了,这一行人中只有后面那两个人有些功夫,只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