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吃的晚了些,晓已经率先吃完,便坐在餐桌上,双手托腮,默默地看着甚尔,碧绿色的眼眸闪着亮光。
“看我做什么?”甚尔随意夹起一块不曾精细处理的肉,囫囵吞枣般地吞了下去。
“看你吃得开心啊。”晓笑眯眯地回答。
“那有什么好看的?”
“当然好看啦。你开心,我就开心嘛。”
于是第二天,厨房里多了一把锤肉器。
从那一刻起,他开始学会取悦自己。
不只是为了让晓开心而已,他终于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开心,而付出时间。
将厨房简单收拾完,甚尔把菜都端上餐桌,拿出空碗筷,然后随手拿过不知道什么
时候被他丢在一边的漫画书,坐了下来,无聊翻看。
接下来就等晓回来以后开饭了。
时间掐得正好,果然没过多久,甚尔把手上的漫画放下,一抬头,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我回来啦!”晓推开门,声音比以往活跃,鞋还没来得及换,就兴奋朝甚尔道,“亲爱的!我有个好消息!”
“我的无国界医生申请通过了!”
欢快的声音瞬间感染了整个空间,餐厅除外。
刚站起来准备打饭的甚尔:“……”
啧。
晓还对甚尔黑下的脸色无知无觉,兀自沉浸在兴奋之中,“太好了!太好了!上面说我准备好了以后随时可以去报道!好像也可以帮我跟医院里交涉的样子……”
伸手接住扑过来的老婆,甚尔脸上的不爽根本就不带藏的,“哦,这样啊。”
晓这回察觉到甚尔的不开心了,不过她心里更多的是胜负欲得到满足的得意,“哼哼,我成功了!”
谁让他之前总是说希望她落榜的。
晓抱着通知书喜滋滋地转圈,甚尔双手抱胸,面无表情。
事情竟然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能做的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
第一步,找外援。
“什么?通过了?!”谦和大惊,“刚刚得到的消息吗?”
“对!”晓接过甚尔的电话,坐在沙发上高兴地跟爸爸分享喜悦,“通知书上说我已经完全足够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国际主义战士了!”
“嗯,恭喜你。”谦和语气纠结,“爸爸很为你感到骄傲。”
“具体有说是什么时候吗?”
“报道留下的时间很充裕,说是一年内都可以。”晓说道,“不过东京也有办事处,也不远,主要还是要等总部统筹调配啦。”
“哦,还有一年啊。”谦和当即松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才刚结婚不是吗?以家庭为重吧。还有医院的工作,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再去报道。”
晓:“当然!”
甚尔:“……”
外援是拖延主义,并没能解决问题。
那就第二步,强硬处理。
“我不同意。”眼见着晓挂了电话还想给结衣也打一个,甚尔双手抱胸,冷声发表意见,“你应该清楚我的态度。”
一想到晓会暴露在极致的危险之中,甚尔就无法忍受。
其实他随便一想,就能想到很多手段。
比如用小体积咒具监控晓的一举一动,或者在家周围画下限制结界禁止她离开家门,又或者是直接控制她的神智,直到她的报道期限过期为止……
更肮脏的办法他也不是没有,除了他自身无法产生诅咒,诅咒师千奇百怪的招数哪个都能治住区区一名普通人。
但是……
“那你打算怎么样?囚禁我吗?”晓抱着通知书美滋滋地左看右看,理直气壮道。
甚尔:“……”
于是第二步,失败。
甚尔烦躁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想杀人。
既然没有办法说服晓,又不能使用强硬的手段,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甚尔沉声道。
晓一愣,“啊?”
“你不是要去非洲去战区吗?”甚尔下定决心,“我跟你一起去,这样总行了吧。”
晓顿时大惊失色,“那怎么行呢!”
“怎么就你能去,我去不得?”甚尔冷声道。
“当然不行了!”晓见甚尔神情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吓了一跳,“刀枪无眼,万一受伤了怎么办?而且那些地方卫生条件有限,感染上病菌就糟糕了!”
“你也知道那些地方很危险啊。”甚尔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心头的烦躁忽然就像活火山一样,即将爆发。
“我跟你不一样。”晓直皱眉,“我是医生!”
“医生在那种地方能有什么区别?!”甚尔焦躁地左右踱步,“子弹还能认人吗!”
“医生有战争豁免权!而且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你能怎么保护自己?!”甚尔停下脚步,近乎低吼,“你知不知道……”未竟之语被及时压下。
晓不想跟甚尔吵架,一摆手,气恼道:“算了!总之我是不会答应的!”说着就要从沙发上站起来,却突然眼前一黑,又跌了回去。
甚尔见此顿时一惊,什么火气都瞬间灭了个干净,连忙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