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幸男找到千鹤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待在病房里,无聊地切窗外的树叶玩。
小小的手指在空气中竖起,彷若只是漫无目的地乱晃,外头靠近病房的大树上,一片片树叶便随着她手指晃动的频率,被无形的刀刃折断了根,飘飘然从树上滚落,仿佛一场淅沥沥的绿色小雨。
“千鹤!我来看你啦!”幸男猛地推开病房门,兴冲冲地左右观察了一遍病房内部,却没发现目标,“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人陪你啊。”
千鹤一脸无聊地躺在病床上,还在切树叶,看上去并不想理他。
见此幸男也不意外,回身把病房门关好,一个箭步冲到病床旁,“我给你带了糖果!”说着就把背后的背包取了下来,一股脑地往床铺上倒了倒,“是我特地买的。”
五颜六色的糖果在病床上铺开,千鹤也终于被堆在腿上的糖果吸引了注意力,她收回指尖的咒力,从糖果堆里扒拉出绿色的苹果味软糖,毫不客气地塞进嘴里,“算你有眼色。”
收了保护费,大姐头接下来就要负责带小弟去征服世界了。
“晓医生的办公室就在那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千鹤带着幸男拐到走廊转角处,伸出小脑袋,指了指对面的房间,“我已经侦查过了,绝对没错。”
幸男不明觉厉,他的个头比千鹤还高半个,但此时却对她言听计从,“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可是禅院甚尔的女朋友也!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这么走过去的话,立马就会被发现的!
千鹤一脸淡定,“她不认识你,你走过去就是。”
幸男大惊,“就这样?”
会被杀的吧。
千鹤当即跳起来敲了一下幸男的脑袋。
“胆小鬼。”千鹤不屑,“被发现了又怎么样?”
幸男捂住脑袋,可怜巴巴,“我,我知道了啦。”
他只是对精明的女人有心理阴影而已。
在幸男的印象中,能够待在强者身边的女人,无一不是外表鲜亮的毒花,漂亮却又阴毒,就像是吸血鬼,前一秒还温情脉脉,下一秒就能冷血地将你的血毫不留情地抽干。
暴风雨里养不出温良的花,被剥夺了尊严的女人想要活得痛快,似乎只有为自己穿上毒衣这一条路可走。
就像他的姐姐一样。想起那双冷漠的双眼,幸男搓了搓脸,大步往办公室大门走去。
走廊上人来人往,没有人注意到他,千鹤就跟在他的身后,瘦瘦小小的仿佛被迫被拉出病房的无助小可怜。
“就是这里吧。”幸男小心地趴在门框上,往里头探了个脑袋,“哪一个啊?”
“最漂亮那个。”千鹤双手抱胸,淡淡说道。
“漂亮?”幸男浑身一震,对蛇蝎美人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脚下不由地退后了一步,转头就想撤退,“要不还是算了……”
然后就被千鹤一巴掌推进了办公室。
“哇!”猝不及防地被推,幸男一个不留神,直接摔进了门内,重重地跌倒在地。
“谁?!”门口的动静在瞬间吸引了办公室里所有医生的目光。
坐在最后头的晓注意到了跟在后头进来的千鹤,当即惊讶地站了起来,“千鹤,你怎么来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千鹤嫌弃地瞥了眼趴倒在地的幸男,一抬头,一双大眼睛里又只剩下了无辜和茫然,指着幸男说道,“是他要过来的。”
幸男:“……”
大姐头你怎么把我卖了!
千鹤:你又没让我保密。
“嗯?”晓奇怪,周围的医生见是晓的病人,便也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是千鹤的朋友吗?”
眼见着晓靠近了过来,幸男当即从地上蹦了起来,连退三步,“你你你,你不要过来!”
这就是禅院甚尔的女朋友?幸男瞪大了眼睛。
也……不是很漂亮啊。他眨了眨眼。
跟他想象中的浓妆艳抹完全不一样。
晓被幸男的反应吓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千鹤的朋友,大概也是孤儿院的孩子,估摸着有些怕人,语气也不禁轻柔了下来,“来找我的吗?是有什么事吗?”
幸男一时卡壳。
千鹤见此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
“他是甚尔哥哥的脑残粉。”千鹤一副真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他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幸男:“……”
“我,我没有这么说过!!”幸男恼羞成怒。
谁是那个家伙的脑残粉啊!他只是……他只是……好奇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禅院甚尔听话而已!
对!没错!他只是想要来学习控制禅院甚尔的手段而已!就是这样!
“啊……”晓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时之间愣住了,不过在短暂的不知所措之后,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眼睛一亮,颇有些兴奋,“是甚尔的小粉丝啊。”
俨然一副找到同好的表情。
“你是怎么认识甚尔的啊?”
“觉得他很帅吧。”
“也难怪。”晓笑呵呵,“他是很帅的,男孩子也会这么觉得吧。”
在晓的频频追问中,幸男连连后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