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硕双目赤红,他紧紧的抓住白聘婷的手腕,越说便越是激动,右手更是高高扬起,作势要打白聘婷。
白聘婷平日里没少被郑硕打,这会儿也已经琢磨出来一套应对方案,她讨好的朝着郑硕笑笑,期期艾艾道:
“硕哥哥,你莫要浑说,我不过是出门逛一逛罢了,我不曾去见萧衍墨,我……婷儿爱的一直是你,婷儿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啊——”
白聘婷话还没说完,便见郑硕一巴掌打下去,直打的白聘婷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郑硕看着以往捧在手心里的佳人如今狼狈的倒在地上,心中却毫无波动,他冷笑着啐一口,道:
“爱我?哼,你可千万不要爱我,谁不知道你是个浪荡妇人?”
他慢慢蹲下身,捏住白聘婷的下巴:“从前,你口口声声说最爱我,结果却是悄悄的把你的身子给了旁人,怎么?我就合该做那池子里的绿王八不成?”
郑硕越说,便越是生气,他的力气越发的大起来,恨不得要将白聘婷的下巴捏碎,他才满意。
一旁的霜露瑟瑟发抖,却不敢过来拦着郑硕,只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道:“主君消消气,我们姑娘不是自己愿意的,她是……”
“滚出去!”
霜露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郑硕大喝一声,将霜露赶了出去。
待霜露出门以后,屋子里便传来一阵阵男人的怒吼声,和女人的哭叫声,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郑硕将门踹开,自己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霜露依旧跪在一旁,悄悄的觑着,见郑硕没有回来的意思,这才连忙进了屋,将白聘婷扶起来,又给她找了伤药擦着,流泪道:“姑娘,你忍一忍……”
“嘶——”
白聘婷轻轻的嘶了一声,只觉得心中一肚子的邪火没地方发泄,干脆冲着霜露骂道:“你是死人啊?手劲儿这么大,想弄死我是不是!”
“姑娘饶命,奴婢轻轻的。”
霜露早就被白聘婷打怕了,这会儿听到白聘婷如此骂她,第一反应就是跪下,向白聘婷道歉。
那白聘婷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以后,一时也觉得很是有些不自在,她主动将霜露扶起来,柔声道:
“霜露,我不是故意要训斥你的,唉,说来说去,这件事都怪凌语嫣那个贱人!”
“……”
白聘婷没有听到霜露的声音,却也不在意,她自顾自的往身上抹着药膏,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凌语嫣,就是个灾星,是个祸害!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和墨哥哥怎么会反目成仇!
若是我不曾和墨哥哥反目成仇,我也不至于去伺候一个能当我爹的老男人,更不至于……不至于被墨哥哥强行嫁过来!”
白聘婷心中的怒火冲天,她紧紧的攥着手,指甲掐破了手心的皮肉,也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如今,郑硕竟然嫌弃我不是处子之身,还日日打我,霜露,你说,这仇,我们是不是应该找凌语嫣那个贱人报?”
“可是,可是姑娘,二姑娘已经没了……”
霜露忍不住往后退一步,她总觉得自家姑娘这是被打的遭不住,疯了!
不等霜露想明白,却见白聘婷一转头,恶狠狠的瞪着霜露:“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哼,祸害遗千年,她凌语嫣这个大祸害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死了!”
“姑娘……”
“你去,去给梁佳茵和柳娇如送信,叫她们两个务必在悦来楼等着我。”
白聘婷说着,又顿了顿,阴森森道:“若是她们不来,就告诉她们,莫怪我坏了她们的姻缘大事!”
“姑娘,这……这不好吧?”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白聘婷眼睛一瞪,便叫霜露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她与梁佳茵和柳娇如约好的时间是午时一刻,然而等白聘婷到的时候,梁佳茵和柳娇如都还没到。
一直到午时三刻,她们二人这才携手过来。
白聘婷忍下了心中的不痛快,勉强道:“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若是再不来啊,我可就要走了。”
“别说什么走不走的,你叫我们过来,又说什么不来的话就要毁了我们的终身大事,如此神神叨叨,究竟是为了什么?”
柳娇如是个直性子,见白聘婷如此虚伪,一时便有些不耐烦起来。
她一点也没给白聘婷留面子,倒是叫白聘婷的脸色极其难看。
白聘婷掐着手心,面上笑容依旧:“二位妹妹,这倒也不是我威胁你们,实在是这件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何必如此吞吞吐吐?”
“既然柳妹妹如此迫不及待,那我说就是了。”
白聘婷收起面上的笑容,慢吞吞道:“我昨儿去了乌衣巷,你们可知道那语安苑里住的究竟是谁?”
“呵,什么人还能叫你如此惦记?”
柳娇如不耐烦的白了她一眼,低着头夹一块鸭肉,慢慢的吃着:“白聘婷,我们今天既然已经过来了,就说明我们是想要好好跟你商量的,你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