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云国公夫人看沈康铭,就犹如看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她望着沈康铭迅速红肿起来的左脸,一时又觉得痛心,又觉得愤怒:
“铭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跟凌家那丫头早早的就解除婚约了,再说了,你现在的未婚妻是柳家丫头,你就老老实实的跟柳家丫头成亲就是了,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我爱的是嫣儿!”
“那凌语嫣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谁给大哥儿灌迷魂汤了?”
云国公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云国公便哼着小调儿大步走了进来,他才进来,就看到垂着头,仿佛犯错的儿子,以及暴怒的妻子,一时摸不着头脑:
“夫人这是怎么了?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
“你问你这好儿子吧!”
“铭哥儿向来听话懂事,如何能惹夫人生气?”
云国公诧异的看向沈康铭,他听着沈康铭嗫嚅着说出退亲的话以后,只觉得胸口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差点晕过去。
他任由云国公夫人扶着他,脸色迅速变得阴沉起来:“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就这么没有出息?一个女人罢了,你竟迷成这样,还要退亲?”
“父亲,我爱的一直是嫣儿,我……我没办法接受站在我身边的是另一个女人!”
“没办法接受?”
云国公凉凉的看一眼沈康铭,毫不留情:“那这两年你给柳家丫头送的糕点首饰,吃食布匹算什么?”
“我……我……”
“好了!此事不必再说了,沈康铭,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退亲,你就等着给我守孝吧!”
这一次的争吵最终还是以云国公夫人的威胁而结束。
沈康铭闹出如此大的事情,最终也被云国公夫人关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许他出来。
沈康铭连着被关了十日,柳娇如也十日不曾见过沈康铭,一时心里疑惑,索性去了云国公府。
那云国公夫人对柳娇如正是愧疚的时候,这会儿见到柳娇如以后,更是二话不说,就叫人送柳娇如去了沈康铭的院子:
“铭哥儿前两天贪凉,染了风寒,他一心惦念着你,只我担心他的身体,这才没叫他出门,你今天可要好好跟他说说话。”
“伯母放心,如儿都省得。”
柳娇如对着云国公夫人行了一礼,心中只觉得吃了糖一般甜蜜。
她脚步轻快的到了沈康铭居住的院子,还没从“沈康铭惦念她”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就见沈康铭胡子拉碴的看着她,一双凤眸更是黯然无光:“你来了。”
“铭哥哥?”
柳娇如被这样的沈康铭吓了一跳,她不住的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显得这么……这么……”
“这么颓废?”
沈康铭并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见柳娇如如此担心他,他也觉得心中一暖,然而想到凌语嫣,他的心又硬起来:
“柳妹妹,我有一事要与你说。”
“铭哥哥何必如此客气,你我之间……便是有什么事,都只管直说就是了。”
“我……我已有心上人,想要与柳妹妹解除婚约!”
沈康铭这话犹如一道炸雷,叫柳娇如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呆呆的看着沈康铭:“你,你说什么?”
“柳妹妹,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也承认,这都是我的问题,只是柳妹妹我等了她四年,我,我实在是不能放弃她!”
“她?她是谁?”
那厢,沈康铭还在孜孜不倦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意,而这边的柳娇如也终于回过神来:“云小公爷,你不能……不能如此任性!”
到了这个时候,柳娇如也不再叫“铭哥哥”那般亲昵的称呼了,她直率道:
“你若是喜欢那人,日后娶回家做个小娘,我也不会拦着你,但是退亲……我不同意!”
这个方法对于柳娇如来说,是最好的办法,然而却不能让沈康铭满意,他连连摇头:
“不,柳妹妹,我不能让她做妾室,我已经很对不住她了,我不能再用妾室来羞辱她。”
“云小公爷,你不能用妾室去羞辱那位妹妹,莫非就能用退亲来羞辱我不成?”
她拔高了声音,心中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儿,只是她来不及细想,只咬着牙看着沈康铭:
“你那位妹妹不能羞辱,难道我们柳家就能羞辱,就合该被你退亲不成?
云小公爷,女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好好的,你突然退亲,又叫我在京中如何自处?”
“柳妹妹,我……”
“云小公爷,这亲,我是不会退的,便是我不为自己着想,我也是要为我家中姊妹考虑的。”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绝:“倘若你一定要退亲,那我今日就撞死在这里!也好叫京里的人都瞧瞧你家是如何逼死我的!”
柳娇如是个性子刚烈的,她才说完,便闹着要撞死在那柱子上,若非身边的丫鬟拉着,只怕这会儿已经撞上去了。
因着沈康铭这里的动静太大,连带着才下朝的云国公也被惊动了。
那夫妻二人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