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找错人。”
见凌语嫣承认了,春华也忍不住的抹起眼泪来,她往四周看看,又道:“这儿不安全,走,咱们换个地方说。”
“嗯。”
凌语嫣自己心中也有数,所以并不曾抗拒,只老老实实的跟着春华,一路去了他们在南乐县新开的商铺。
二人坐在商铺二楼的房间里,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春华这才吸着鼻子,声音里带着哭腔:“姑娘,你……当初明明说好的,你会来江南找我们,你,你怎么自己跑南乐县来了?若非我们这一次来南乐县寻找,只怕,只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你!”
“春华……”
凌语嫣心中有愧,却只低着头,看着眼前茶碗里沉下去的茶叶:“春华,你别怪我,当初我也想过去找你们,只是那萧衍墨盯得太紧,我实在不敢冒险,所以——”
“又是那个萧衍墨!”
一提到萧衍墨,春华便满脸恨意,她深吸一口气,抓住凌语嫣的手,眼巴巴道:“姑娘,往日我们没能力护住你,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们的生意已经做到了整个江南,你跟我们回去吧,你不知道,张伯和林姨都很想你……”
“春华,我也想你们。”
凌语嫣的声音和往日一样温柔,她的脸上带着眷恋,可她的手却是毫不犹豫的从春华的手中抽出来。
她摇摇头,面上带着一分痛苦:“我也很想跟你们回去,可……萧衍墨必定还在盯着我,我若是回去,一定会给你们带去灾难,倒不如我自己隐姓埋名,待在肖府。”
见春华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凌语嫣心头一软,好生安慰道:“春华,你也别难过,横竖我在肖家过得挺好的,你和正义回去以后,就跟林姨和张伯说,说我过得很好,叫他们不必担心。”
“姑娘……”
“听话!”
凌语嫣的表情太过严肃,以至于春华想要撒泼打滚,都没能做到,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我都听姑娘的。”
二人并不曾在此待太久,只略说了一会儿话,便分头离开。
且不提凌语嫣回去以后是个什么感受,只说春华,她在回到客栈以后,将这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齐正义听,末了又感叹道:
“姑娘这些年越发的谨慎了,若非那天杀的……哼,总之,若不是因为他,我们早就和姑娘团聚了!”
见春华如此气愤,齐正义也只好安慰道:“姑娘谨慎一些也是好的。”
他说着,表情也严肃起来:“你不知道,我今日出门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我身后跟着我,后来我略一试探,你猜,我看到了谁?”
能叫齐正义露出如此神神秘秘的表情的人不多,春华心里一咯噔,连忙推他道:“你说呀,别卖关子了,你究竟遇上了谁?”
“我遇上那日咱们见到的私兵!就是那群肩膀上绣着萧字的那群!”
齐正义说着,也收起之前的吊儿郎当,只道:“姑娘那番话是对的,你日后也不要再去找姑娘了,我前头打听过,萧衍墨确实来南乐县了,若是让他知道姑娘的踪迹,那姑娘这四年种种,岂不是白费?”
“你说的是。”
春华也不是傻子,她垂着头想了想,又道:“横竖南乐县的事情也办完了,咱们明儿就走吧,也省得待的太久,惹人怀疑。”
……
春华和齐正义都是说干就干的人,他们自打决定要走以后,便马不停蹄的收拾了东西,更是天将将亮时,便去了肖员外家辞别。
那肖夫人见春华走的如此干脆,心中更是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容也越发真诚起来。
见那肖夫人的态度又好起来,春华趁势求道:“夫人,我与姑……凌先生一见如故,可否叫我去见一见凌先生?”
“这自然是极好的。”
肖夫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掩着唇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叫春华好不自在。
春华挠挠头发,在肖夫人同意以后,便立时小跑到账房那边,拉着凌语嫣的手,含着泪叮嘱道:“姑娘你忙起来一向废寝忘食,我不在你身边,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我知道。”
凌语嫣笑的很是温柔:“春华,你年纪也大了,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叫林姨帮你好好相看相看,知道吗?”
“姑娘!”
……
二人正互相叮嘱之时,却见齐正义面色严肃的走到凌语嫣的跟前,他按捺住再一次见到凌语嫣的激动,只认真道:
“姑娘,这肖员外家可有一个身材高大,长着鹰钩鼻,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小厮?我方才瞧着一个小厮鬼鬼祟祟的,从这边出去,看到我就跑了。”
“身材高大的倒是有,不过鹰钩鼻的很少,更不必说一看就是练家子了。”
凌语嫣皱着眉,肯定道:“府上老爷不过是一个员外,那会武的人看不上肖家,只怕……”
她虽然没有把话说完,可春华和齐正义都明白她的未尽之语,一时面色都难看起来。
春华更是自责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执意要过来和姑娘相认也不会叫萧衍墨发现,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