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进去。”
春华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
几个婆子早已得了命令,哪敢放春华进去,拼了老命将春华拦在门外。
笞杖一下又一下落下,清脆的声音响彻清凝阁。
春华心如血滴,看着凌语嫣挨打,除却嘶吼呐喊,她竟然无能为力。
“姑娘,都是我不好,我太冲动,姑娘,我是烂命一条,你金贵的很,为我挨打不值当的……”
见叫不应凌语嫣,她冲着婆子骂道,“你们几个狠心婆子是不是活够了不成,我家姑娘是伯爵府嫡女,若上了皮毛,爵爷定扒了你们的皮。”
“你们放开姑娘,住手啊。”
任凭她如何呼喊,院内都无人回应。
她跪了下来,恳求婆子们放她进去,婆子们纷纷摇头。
“春华姑娘,你别为难我们了,姑娘发了狠话,谁要是放你进去,就得被发卖,你还是离开吧,等姑娘受了罚,自然就让你进去了。”
春华顿时明白凌语嫣的良苦用心。
原来她的姑娘不是要抛弃她,而是拼了命想护住她。
若是她挨打,恐怕就不是二十大板能解决。
墨哥儿定是要去了她性命,来给暮晨轩那位解恨。
如今……姑娘替她顶了去。
她跌坐在地上,一眨不眨的盯着凌语嫣,“十,十一,十二,十三……”
十几杖下去,凌语嫣早已皮开肉绽。
“墨哥儿……”执掌的婆子将笞杖扔在一旁,跪了下来,惶恐道,“姑娘……姑娘晕死了过去。”
萧衍墨猛然起身,眼底有一抹化不开的心疼。
转瞬即逝。
“告诉你家姑娘,这便是不听话的下场。”
说罢,他拂袖而去,生怕慢一步会忍不住抱住她。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心疼她的感觉。
萧衍墨路过春华身边,警告道,“再有下次,你怕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他潇洒离去。
春华连滚带爬来到凌语嫣身边,看着她臀部渗出来的血丝,惨白的小脸,痛哭出声。
“别哭了,希望你能对得起姑娘这番良苦用心。”
张妈妈厉声道,说来她根本没资格训斥春华,毕竟她早已背叛凌语嫣。
她望着春华抱着凌语嫣进主屋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和悔意。
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怎能没情谊。
一想到她那惨死的夫君,终究还是狠下了心,拿着熏香走了进去。
“春华,姑娘定是疼极了,你去向凌大夫要些上好的金疮药,止疼药,若是方便,让凌大夫来给姑娘把把脉。”
春华胡乱擦拭眼泪,跑了出去。
张妈妈将熏香点上,坐在凌语嫣身旁凳子上,握住她的手。
“姑娘,等我大仇得报,一定任你打骂,哪怕让我去死,我也没有怨言。”
睡梦中的凌语嫣十分不安,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痛哭流涕,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话。
像是梦魇。
瞧着她小脸泛红,一直胡乱连篇,小手却冰凉,张妈妈将手放在她额头,惊出一身冷汗。
好烫。
春华带着凌云飞赶到清凝阁时,凌语嫣再度晕厥过去。
凌云飞也不敢耽搁,赶忙为她把脉。
眼下正是报仇的关键时刻,凌语嫣还有利用价值,万不能出事。
他发觉只是发烧,松了口气。
“这是金疮药,记得一日给你家姑娘上药三次,退烧药也要一天三次,明日若还高烧不退,再去寻我。”
走到门口,凌云飞停了脚步,吩咐道,“记得勤给你家姑娘换额头帕子。”
他离开清凝阁,直奔暮晨轩而去。
……
经过一天一夜的悉心照顾,终于翌日傍晚,凌语嫣退烧了,悠悠醒来。
她试图活动下筋骨,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春华惊醒,瞧见凌语嫣醒来,喜极而泣。
她嗔怪道,“姑娘,下次再提春华定罪,那春华就去跳湖,也不让姑娘受这委屈。”
“好春华,别生气了,我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凌语嫣勉强露出笑容,却不知春华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去叫张妈妈来。”春华擦拭着眼泪,作势朝外走去。
“等等。”凌语嫣喊住她,低声道,“春华,我有事同你说,别惊动任何人。”
“姑娘……”春华乖巧的蹲了下来。
“我睡了多久?”
春华老实回答,“姑娘,你高烧不退一天一夜了。”
“记住,接下来我同你说的话,不得让第二人知道。”
凌语嫣刚醒来,身体弱得很,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惹得春华一阵心疼。
“姑娘,你好生休息,旁的事就别操心了,这院子我定给姑娘受的严严实实。”
凌语嫣摇了摇头,道,“我被打板子昏迷一事,怕是早已传到祖母耳朵里,想来今日祖母会喊你问话,你且记按照我说的回答。”
“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来的消息,你在的时候,就有你贴身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