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得头疼,先行回后院。
看不下去的沈玥,冷声开口,“乔先生对姜止是什么心思,我并不感兴趣。但我想知道,乔先生是否有故意做假证的行为。整场宴会那么长时间,乔先生就确定自己一直在注意姜止的动静?”
仗着沈家来洛川城,有父亲沈棠在背后撑腰,沈玥壮着胆子跟乔寅对峙。
沈棠忌惮乔寅。
因为乔寅就是个疯狗,疯到极致,谁都敢杀。
于是呵斥沈玥,“小玥,不许无礼。”
乔寅一脸不在意,“我这人好色,见到美女移不开眼,姜止那么漂亮,我全程盯着她,有问题吗?”
沈玥哑口无言。
轻笑一声,乔寅继续说:“如果把这件事往深里探究,我倒是有些眉目。据说江湖上有些能人异士,可以照着人脸,做出一模一样相貌的人皮面具。说不准就是有人想利用姜止,挑拨沈楚两家的关系。沈小姐,你说是不是?”
沈玥脸色微变,没敢再吭声。
听了乔寅的话,姜止大致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从始至终,沈玥没有收买任何人。
在那场宴会中,沈玥只是让一个跟她体态差不多的人,戴了一张跟她面容相似的人皮面具,让服务生叫沈玥去休息室。
而休息室里的男人,也并不是被沈玥收买的,而是醉酒后恰巧被扶进休息室休息。
沈玥进去后,男人酒后失态,便上演了一场非礼的戏码。
以致于服务生指认姜止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心虚。
真相呼之欲出,除了楚督军被蒙在鼓里,在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
楚督军还让胡副官去查。
可作为唯一证据的人皮面具,早就被沈棠和沈玥父女俩毁了。
胡副官什么也查不到。
“督军,有我作证,姜止的嫌疑洗清了吗?”乔寅好脾气地问。
楚督军点头,“自然。”
说完,楚督军看向沈棠,“沈兄,你觉得呢?”
沈棠面色说不出的复杂,他欲言又止,又沉默了好一阵,才忍着咬牙切齿的冲动,冷着脸道:“跟姜止无关,是我们父女俩误会她了。”
乔寅唔了声,“姜止受了那么大委屈,冤枉她的人,按理该给她道歉。但沈伯是长辈,没有长辈向小辈低声下气的道理,那只能让沈小姐代劳了。”
沈玥的脸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没跟姜止道歉,反而一脸委屈地看向楚伯承,“那服务生坚持指认姜止,我险些被非礼,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我道歉。”
楚伯承垂眸睨她。
沈玥觉得他视线很冷,像寒冬腊月的冰碴,锋锐,凛冽。
然而,只那一瞬间,他眸底的冷意就融化了,仿佛之前的冰冷,是错觉。
取而代之的是宠溺和纵容,他抚了抚沈玥的脸,“不道歉也无妨,你没做错。”
沈玥得意。
姜止藏在袖子底下的拳头,已经攥得发白。
她看向楚伯承的眸光,是不加掩饰的失望和怨恨。
楚伯承眼眸平淡如水。
乔寅双腿交叠,小臂搭在扶手上,随心所欲的坐姿,不走心地笑,“少帅真是纵容沈小姐。不过不道歉,在我这里说不过去,姜止是我看上的女人,我不想看她受委屈。”
怨恨楚伯承之余,姜止觉得,乔寅肯定是哪里吃错药了。
她不信他单纯只是因为喜欢她,就做到这种和沈家叫板的地步。
沈玥生气,还想反驳什么,被沈棠制止了,“小玥,按乔先生的意思做。”
乔寅闲适喝了口茶,耐心等待着。
紧紧咬了咬牙,沈玥见沈棠也不给她撑腰了,她只好不情不愿走到姜止面前道:“姜止,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
姜止除了面上的原谅,什么都做不到。
她僵笑着应一声,低头不再说话。
楚督军头疼不已,“行了,既然误会解开,胡副官,送客吧。”
“督军,能劳烦姜止送我一程吗?”乔寅仍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送到督军府门口。”
楚督军对于乔寅对姜止的态度,很意外。
不过他没拒绝。
如果姜止真的能得到乔寅的青睐,到时候姜止跟了乔寅,对楚家也有所助益。
“可以,姜止,去送乔先生。”楚督军吩咐。
姜止应了。
她一眼都没看楚伯承,跟在乔寅身后离开。
他们经过一处僻静的花园。
乔寅放慢步子,和姜止同行,小声在她耳边说:“看来楚伯承挺忌惮我,我就要求你陪我这么一小会儿,他就让人过来跟着,估计是怕我趁火打劫,占你便宜。”
在外人看来,乔寅精明斯文,手段狠辣,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可是姜止总觉得他不正经。
不过这次,姜止没有冷眼相待。
不管乔寅出于什么目的帮她,他到底给她出了口气。
故而姜止多了几分真诚,即便这真诚仍稀薄得可怜,“多谢乔先生出手相助。”
“你怎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