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林淳欢竟然有些不知道该回答雁鸣的的哪个问题,只将酒坛子放得更远了些。
雁鸣的身体状况一直都不太好,她原本才是红袖楼中最擅长舞蹈的那一个,可只要动弹的时间长一些,就会体力不支,身上不停的冒虚汗。
明明有最好的天赋,可却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喜欢的舞,无奈,只能拿起诗书,给自己打造出了才女的名头。
否则想要在红袖楼中活得轻松一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别想那么多,反正该做的咱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听天由命吧。”林淳欢语气轻缓,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雁鸣的发丝。
那样的东西,极尽亲昵与暧昧,是她们在人前,丝毫不敢表露的情绪。
雁鸣的眼中有惊讶闪过,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安静看着那双在月色下,美得不可方物的眼睛。
“这一年多,苦了你了。”
喉头稍有些哽咽,林淳欢勉强着扯出一抹笑来,在她恢复原本的记忆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个身体本身与雁鸣时间不同寻常的感情。
只可惜,这样的感情不会被世俗所接受。
而她们要做的事情,也不允许她们出现身份与关系上的争议。
所以从一开始,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进了王府的雁鸣都知道,有些话,这辈子也不能说出口,注定要被带进棺材里。
天色微亮。
摄政王脸色难看的端坐在正厅的主位上,看到投射到自己脸上的一抹阳光,有些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
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雁鸣整夜未归,许多事已经有了答案。
“来人。”
一张口,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可却丝毫没有影响摄政王的威严,立马有人急匆匆进了门,“果然不出王爷所料。”
“河间的钱林军已经率兵到了城外,正与咱们的人对峙,看来皇上这次……”
“好了。”没让那人将话说完,摄政王抬起手来,“准备动手吧。”
“放开我!你们……”
没等摄政王的下属回应,已经许久不见的清荷,正被管家和几个小厮压着进门,管家的手上还提着一枚小小的包袱。
一看到摄政王,清荷立马哭得梨花带雨,手脚并用的跪爬到了摄政王脚边,“王爷,王爷……这几个小人以下犯上,您这段时日事忙,他们将让意图强迫妾身。”
“妾身早已经认定了,这辈子都只会是王爷您一人的女人,实在不肯委身他人,可这群人见妾身不从,竟然,竟然想要污蔑妾身,您可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呀!”
清荷没有发现,她在说这些话时,那个押着她进来的管家,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眼神中带着不屑望着她。
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就连那几个小厮,都是差不多的神情,等到清荷声泪俱下的哭诉完,摄政王才抬起眼帘,神情有些阴沉的看着管家,“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林侧妃带上了不少银票与金银细软,意图离府,奴才不知该做何处置,只能将人带来。”
“你放屁,明明是你们……”
“王,王爷……”
清荷的话没能说完,一双铁钳子般坚硬的大手,已经死死捏住了她的脖子,不过片刻,稀薄的空气已经很难维持她正常的呼吸。
满眼的惊恐与无措。
清荷想过,自己就算逃跑被发现了,那也有的是法子为自己开罪,最多是被惩戒一番,大不了就是这侧妃没得做了。
比起谋反这种掉脑袋的事,逃跑这事儿,左右都不会危及性命。
但面前的摄政王,脸上连表情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说情的余地,清荷有些害怕了,死亡的恐惧逐渐将她包围,不留一丝余地。
“该背叛本王,你们红袖楼的女人,果然胆子都很大啊。”
冰冷的杀意蔓延,清荷想要摇头,想要表忠心。
可窒息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以至于让她的脑子混沌,连耳边的声音都已经听不清,更说不出一句话来。
摄政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她,难道还有人逃跑了吗?
是雁鸣!一定是雁鸣那个女人,要不是那个女人,王爷怎么会好几个月都没有进她的院子!
好啊,雁鸣走了,王爷以后一定还会宠爱她的!
后面的事,清荷已经无法再继续思考。
看着手中已经完全失去意识的清荷,摄政王像丢一块抹布一样,将她扔到了地上,嫌恶的拿起绢帕擦拭手掌,“既然要起兵,手下的将士自然也该好好犒劳。”
“如今军妓紧缺,就将她也送过去吧。”
淡漠得仿佛事不关己的语气,摄政王低着头,看也不看一眼被拖下去的清荷。
清荷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时周身止不住的酸痛,刚想动弹一下起身,这才发现竟然有好几双手,正在对她上下其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惊恐得想要尖叫,可脖颈间的疼痛,让她很难发出声音来,很快,一阵阵的恶臭将她包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