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柔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怎么可能……”
她的姑母是当朝皇后。
她的祖父是庆国公,有从龙之功。
她的兄长是武状元。
她的……
燕雪柔一个一个的在心里数着,越数底气就越足。
他们庆国公府这般强大,怎么可能落魄?
木琴继续抖着声音说道:“皇子豢养私兵,私寻宝藏,这些都是大罪。”
“连皇后娘娘都无计可施,只能装病躲在未央宫。”
“国公爷已经被连累了。”
“如今停职在家。”
“咱们国公府的所有在朝人员,除了大公子外,都降职了。”
“大公子目前也岌岌可危。”
“咱们国公府,咱们国公府……”
木琴带着一丝哭腔:“恐怕真的被连累,从此衰败了。”
“放肆!”燕雪柔直接一巴掌抽在木琴脸上。
木琴捂着脸,眼泪儿成串的滚落,声音嘶哑道:“郡主,您醒醒吧。”
“国公府如今处境,真的很艰难。”
“皇后娘娘却丝毫不体谅国公府的难处,只一味的想利用郡主您。”
“更何况……”
“端郡王他废了啊,位份给不了您,孩子更给不了您。”
“他如今都自身难保呢。”
“您不能为了一个表哥,就真的置整个国公府于不顾吧?”
“你胡说!”燕雪柔又抬起手来。
可这一巴掌,到底没落下去,最后只狠狠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日后若在胡言乱语,我绝不轻饶。”
说完后,燕雪柔便起身去了里间儿,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
心里乱纷纷的。
木琴见状,却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她们家郡主这是听进去了。
不然,且有的闹呢。
但愿真的如衡阳郡主所说的那般,她们郡主能想明白。
不然这别院,怕是要长长久久的住下去了。
皇后娘娘也真是的。
身为皇后,不说光耀母族吧,最起码别坑害母族啊。
尤其是还可着她们郡主一个人坑。
木琴心里,很是不满。入夜。
月朗星稀。
九皇子府,书房重地。
顾沉与一黑衣男子相对而坐。.M
茶几上,拜访着一套紫砂茶具,茶杯里热气袅袅。
黑衣男子抬起头,摘下斗篷帽子,而后又解开身上的斗篷,随手丢在一旁。
赫然是燕铭学。
燕铭学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茶杯:“虽说夏天过去了,但今年秋热的厉害,你还弄滚茶。”
顾沉慢悠悠的说道:“燕大公子不是最喜茶了?那是给你预备的。”
说着,自己端出一碗水果乳酪来,慢悠悠的吃着。
燕铭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堂堂九皇子,战场上的冷面阎罗,居然吃水果乳酪?”
顾沉眯着眼睛笑道:“想吃?”
燕铭学点点头。
顾沉把碗往自己怀里抱了抱:“这是卿卿给我做的,你想吃让你妻子给你做……”
说到这里,顾沉低低笑了两声:“我忘记了,燕大公子还是孤家寡人。”
燕铭学:……
他从不知道堂堂九皇子殿下的嘴这么……
气人。
专扎人痛处。
“殿下不必那么宝贝,我还没有何人抢吃食的爱好。”燕铭学瞥了顾沉一眼。
“那就好。”顾沉舒爽的眯着眼睛:“燕大公子,喝茶。”
燕铭学:……
虽然秋热不似夏热,但也挺热的。
尤其是,他看到顾沉吃水果冰乳酪后,他哪里还喝得下热茶?
端杯子都烫手的那种。
燕铭学深吸一口气:“皇后娘娘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顾沉抬眸,眸底隐着的幽幽情绪,让人看不清。
顾沉不说话,燕铭学也不着急。
两人就这么相对而坐。
半晌后,顾沉身子往后靠了靠:“她是你的亲姑母,你打算怎么做?”
燕铭学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锐利如刀:“殿下不用试探我。”
“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要保庆国公府,自然就顾不上皇后娘娘了。”
“殿下若有什么差遣,我自当尽全力。”
顾沉慢悠悠的说道:“我以为,你会求我,留她一命。”
燕铭学轻笑一声:“殿下有这个信心?”
顾沉摇摇头:“没有。”
燕铭学抬眸看着顾沉:“那殿下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好歹是一国之后呢,又岂会那么容易丢了性命?”
顾沉眸光沉沉:“所以,我只是先问问。”
燕铭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会永远,站在殿下的身边。”
顾沉微微一笑:“那就多谢燕大公子了。”
说着,顾沉拿出一张地图来,指着一处:“我送和硕前往塞北,这个位置易攻难守……”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