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母亲过世的早,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生病故去了。
那个时候,沈清漪才五六岁而已。
距今,已经十二三年了。
虽然沈清漪母亲当年是很有名的才女,可到底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人死如灯灭,旁人也就渐渐淡忘了。
关于“望城楼上弹焦尾,一曲羡煞天上人”的美谈,也早就被这些年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给完全盖住了。
不刻意去提的话,确实很多人都想不起来了。
尤其是小一辈儿的。
“就算时间有些久,旁人不记得了,但……”唐卿卿目光落在唐泽月的身上。
虽然没说后半句话,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
唐泽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偏偏唐泽照还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力挺唐卿卿:“这事儿我知道。”
然后又瞥了唐泽月一眼:“二哥也是,那把焦尾,是二嫂的念想,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送人呢?”
“就算那并非是二嫂母亲的遗物,也是二嫂带来的嫁妆。”
“你怎么能随便动二嫂的嫁妆呢?”
唐泽照虽然不喜读书,但并不代表他没脑子。
而且他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
这下,唐泽月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双眸子阴沉沉的,看着就吓人。
唐晓晓见状,立马起身,抬手扯住沈清漪的衣袖,双眸通红的楚楚可怜道:“二嫂,对不起。”
“我年纪小,这件事情也只是听旁人说起过那么几句,一时没反应过来。”
“二哥平日里课业
繁忙,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二嫂您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和二哥这一次,好不好?”
林婉言清冷的目光扫过沈清漪:“阿月和晓晓也并非有意而为,你身为妻子和嫂子,该大度一些。”
宋凌璐立刻附和道:“二弟妹一向温柔贤淑,断不会因此气恼的。”
唐泽月甚至不耐烦的瞥了沈清漪一眼:“晓晓已经和你道歉了,母亲和大嫂也哄你安慰你,你还想怎样?”
沈清漪闻言,心底越发悲凉。
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道:“没关系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对于沈清漪的退让,唐泽月并不满意:“我刚刚也是实话实说,那焦尾在你手里,只会被埋没。”
沈清漪的一张俏脸,瞬间又白了几分。
可是却什么都没说。
唐卿卿看的着急,有心想帮沈清漪说上几句话,但又怕她开口后,反而会让沈清漪更加艰难。
毕竟她在这个家并不讨喜。
而且这种事情,必须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靠着别人,终不长久。
就像前世的她,也习惯凡事隐忍,又掏心掏肺,可最后呢?
死不瞑目。
“二嫂弹琴很好听的,我相信定不会辜负了焦尾。”唐泽照大喇喇的说道。
唐泽月眯起眼睛:“你什么时候听过你二嫂弹琴?”
“那年春日,在后花园里,二嫂在湖边抚琴,我正好路过听到的,有余音绕梁之功。”唐泽照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在湖边给老五抚琴……”唐泽月
看向沈清漪的目光带着几分冷然。
“不是的。”沈清漪忙解释道:“只是偶然遇见,而且墨菊她们都在身边,并非……”
“二哥,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唐泽照登时怒了。
“我还没问你。”唐泽月也怒目而视。
一瞬间,两兄弟剑拔弩张。
唐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一戳,沉声喝道:“都住口!”
“亲兄弟之间这般吵闹,成何体统?”
说完,又看向沈清漪:“为人妻者,自该端方贤良,和睦长幼,多和你大嫂学学。”
宋凌璐立刻温柔笑道:“弟妹若不嫌弃,我愿倾囊相授。”
沈清漪捏紧了手指,死死压下心里的委屈,垂着眼眸,乖顺的点点头:“祖母教训的是,孙媳记住了。”
唐卿卿叹了一口气,越是这般退让,他们就会越得寸进尺。
不过,她也是死过一次才醒悟的。
等有时间找二嫂谈谈吧。
毕竟二嫂是这个家里唯一对她心存善意的人。
唐泽照闻言很不满。
什么意思?
说的好像他和自家二嫂真有什么龌龊似的。
这锅他可不背。
唐泽照正想反驳,就听唐老夫人说道:“这件事情就到这里,日后谁也不准再提。”
而后,又看向唐泽明:“阿明,你明日去万韵楼的琴斋,找最好的斫琴师,给晓晓重新定做一把好琴。”
“是。”唐泽明点点头:“孙儿明日就去找耿大师定制。”
“我那里还有一瓶御赐的祛疤圣药,待会儿让
喜鹊给你送过来。”唐老夫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唐晓晓。
“多谢祖母关心。”唐晓晓乖巧的笑笑。
“好了,没什么事儿就先散了吧。”唐老夫人这才抬眸看向众人。
唐泽照闻言,嘴唇动了动,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