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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祝风停就站在里面,怀里还抱着个人。

白头发,蓝眼睛,穿着病号服。

经过裴饼干身边时,问:“你怎么没戴颈圈?”

裴饼干“咕嘟”咽下蓝莓,抓起颈圈戴好,目送祝风停的身影拐进66号病房,表情有一点呆滞。

年幼的beta再一次受到巨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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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风停把人放回病床上。

床头摆着的花瓶里有几支花蔫了,他挑出来扔进垃圾桶,随手搬了根凳子坐下,望向楚夭:“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从在北侧门被抓住,到被不管不顾硬是抱回病房,楚夭一直没说话,似乎并不太意外,也没什么反抗的举动。

这会儿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移开目光,终于开了尊贵的金口:“我们……是不是有四年多没见了?”

“四年零八个月三天。”

楚夭噎了一下,半晌,有些诧异地道:“记这么清楚?”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上任了,”祝风停冷冷道,“上班度日如年,当然清楚。”

“……”这话像是在和自己抱怨,仔细一听却又冷冰冰的,仿佛不带感情地陈述事实,楚夭不确定地开口,“那、辛苦了?”

“辛苦了”三个字一出,病房里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这人真的好难懂。

楚夭没有再说话,片刻之后捋起袖子,打量着自己胳膊上的伤疤,用指尖轻轻按住,一寸一寸抚过去,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疼痛。

过了会儿,一只剥好皮的橘子被递了过来。

“哦,谢谢。”他毫无防备地接过来尝了一块,“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院?”

一抬头就见祝风停逼近的脸,顿时呛住:“咳咳咳咳咳……”

“那天晚上,”祝风停说,“你不打算给我个说法?”

“我……”楚夭停顿须臾,终于抬起眸子直视他。那双温柔的湛蓝眼眸仿佛平静的海,被这么一瞧,让人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

“你想要什么说法?”只听楚夭温温柔柔地问。

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祝风停想。若无其事、避重就轻,把问题抛回来给自己,还装得十分无辜。

但他没有办法生气。

在地下实验场,看见楚夭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模样的瞬间,那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郁结在心里的气就全没了,甚至还有一丝后悔。

后悔当年没有把人留在身边养伤,就算治不好受损的腺体,怎么也不可能让人憔悴成这样,头发全白了,下巴瘦得发尖,抱起来轻得像张纸。

“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他惊讶于自己的心平气和,就连这句质问都没什么火气,“就要这个说法。”

楚夭收回目光,微微垂下了眼帘,沉默片刻,给出答案:“前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祝风停终于还是被气笑了,扳住楚夭的下巴扭过来,逼他看自己,“你告诉我,前上司和下属会上乂床吗?”

“四年零八个月三天,这事儿还不能过去?”楚夭皱起眉。

这些年他习惯作为上位者,因此十分反感祝风停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嗓音都冷了两分,“都是alpha,你就这么计较?”

“过去?那天晚上我们——”

“那天晚上我们都醉了。醉话你也当真?”楚夭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你要是实在过不去这个坎,就当是被前上司灌醉潜规则了,反正你当时也醉得记不清……”

“没醉。”祝风停说。

这句话没有称谓指向,楚夭的表情猝然变得空白。

如果此时还连着监测仪的话可以看到他的心率直飙一百八,耳鸣刹那响起,尖锐短促,“嗡”地刺破耳膜,像热到发白的夏天里猝然坠落的蝉临死前最后的一声。

“那天晚上我没醉,”祝风停重复,无意中补上了称谓指向,“不是都醉了,只有你是真的醉了。”

胸腔里疯狂的跳动的心脏倏地落回原地,重重的,如释重负,又像轰然垮塌的扑克牌,只剩下乱七八糟摞不起来的一堆。

“……哦。”楚夭本人也有点七零八落,脑瓜子嗡嗡的。

祝风停:“所以……”

楚夭眉心一跳,蓦然回神,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压压心跳,觉得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于是立刻先发制人地抢过话头:“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出院?我已经没事了。”

祝风停定定地看着他。

这个秘密他在心里藏了整整四年,饱含着一点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期待,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来反复回味,偷偷猜测楚夭的反应,预演自己该如何应对,不论是惊讶愤怒还是被欺骗的厌恶,都有推演过无数次的、万无一失的预案。

但唯独不包括这样的平静和无所谓。

时间在沉默中一点一滴流逝。

“你不能独自出院。”终于,他缓缓开口,弄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只觉得有点冷,“你现在是零号实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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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闻州仍然坐在ICU病房门口,什么也不干,就看着躺在里面的裴灼,和十分钟前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