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宫殿休息。
至于今日与昨日的奏章,则全都由仲平来处理。
……
将所有奏章批改过后,时间已经快到子时。
殿外白雪皑皑,即便天空没有月亮,但依旧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赵高见仲平从主殿走出,不由快速上前,拜道:
“御史,王上令我带人送您。”
仲平也没有拒绝,身份不一样,待遇自然不一样,这黑灯瞎火的,若是碰到刺客怎么办?
不过,让仲平有些奇怪地是,赵高为什么非得前往西门调人?
这门口不都是人吗?
但赵高既然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仲平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问这问那,处理完这两天的奏章,今天又收到赵姬去世的消息,他也是心身俱乏。
等赵高将人调来,仲平这才随着众人离开宫殿。
待仲平等人彻底离开,咸阳宫内,在雪光的照映之下,有两个背着包袱地黑影正在向着无人的西门靠近。
其中一人脚步踉跄,走一步拌一步,似乎腿脚不好,而腿脚好的另一人,却没有放弃那人,努力搀扶着那人,快速向着西门而去。
察觉到另一侧的士卒手持火把过来之际,两人的速度也是不由加快。
此时,十名士卒由什长带队,一边领着人前进,队内一边有人埋怨道:
“什长,要不咱们加快速度吧?西门的人早就走了,咱们不快点去,恐怕会有人进入宫内啊。”
听到这,什长不由撇了撇嘴:“莫要胡言,宫外还有人守着呢,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
“那,宫外的人进不来,宫内的人可以离开吗?”
“???”什长顿时惊疑:“你又再放什么屁?宫内怎么可能有人出去?”
“可,那是什么?”
循着手指望去,什长就看到两个黑影正在一步一个踉跄地向着西门跑去。
见状,什长更是惊疑:“嘶……哪有什么人?你看错了吧?”
“!!!”那名士卒不可思议地看着什长。
那么大两个黑影,什长没看到?!
不仅是士卒惊疑,就连什长心中也是感觉奇怪。
赵高说晚上有人离开王宫,前去接任之际,步伐可以行的慢点。
但这可是驻守王宫,即便有赵高的暗中指示,什长也不敢真的将脚步放慢。
可赵高也没说有几人,现在看到两人,什长想了想,也只能全部放走。
就在士卒与什长还在争论究竟是谁看错之际,那两个黑影,也是终于离开了硕大地咸阳宫。
……
仲平抵达府院,与赵高辞别之后,并没有着急回屋休息。
身在主殿感到困乏,但一回到家里,这心中的无奈就全都涌了上来。
没想到,赵姬竟然死了。
心中惆怅之际,仲平让一直等着他的管家端上酒菜,等所有酒菜上到,仲平便让其他人离开休息,他则是独自坐在屋内一人饮酒。
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仲平现在也是终于体会到了。
心中对赵姬死去的惆怅并没有因为酒水下肚而消掉,反而变更多了。
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看到的绝妙女子便是赵姬。
倘若说心中没有任何想法,那完全不符合男人的定律。
然而,身为嬴政的先生,现在又是秦国的重臣,在自身大志还没实现之前,他不想与赵姬纠缠过多。
可,这样一位为他倾心的女子,这样一位为他疯魔的女子,谁能不念?
当听到赵姬死去的那一刻,仲平心中便涌现出与赵姬一起的时光。
一同站在彩虹下面,仰头看着彩虹。
那时赵姬看着他,他何尝不是观察着赵姬?
学宫内,赵姬温婉依人,柔情似水,荡人心魄,当是时,他何尝不想放下心中大志博卿一笑?
但,现在全没了。
能为他疯魔至此的女子没了,能让他心神皆乱的念想消失了,能让他梦中魂牵梦萦的存在,彻底地死在了火中。
不知是第几杯下肚,仲平习惯性地将手伸向酒坛,将酒坛颠倒过来,想要再倒出一碗酒来。
但晃荡几下,除了几滴酒水滴下,就再也没其他液体流出。
“呵。”看着空荡荡地酒坛,仲平不由轻笑一声。
现在,就连酒也没了。
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搀扶着桌案,支撑起身体,提着空荡荡地酒坛,打开房门,一边向着厨房走去,仲平嘴中一边念叨着: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入冬。”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白头若是雪可替,世间何来伤心人。”
“此时若有卿在侧,何须淋雪作白头?”
“唉,酒不醉人人自醉……”
在厨房中,仲平将空酒坛放下,抱起另一个酒坛之后,这才原路返回。
不过,走到房前,看着黑漆漆地房屋,仲平心中不禁有些惊疑。
自己离开的时候,将火灭了吗?
大概、或许、好像……灭了?
晕晕乎乎之下,仲平也有些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