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带路,一路将仲平等人带到东周王宫。
进去之前,蒙恬紧贴仲平,心中忧虑,低声劝道:
“先生,廉颇此举,恐怕,他没想让咱们活着离开东周,现在是最后的机会,先生,您确定不走?”
仲平微微摇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况且,这天下,也不是他廉颇一人说了算,随我进去便是。”
看着劝不动的仲平,蒙恬心中五味杂陈,他很想一巴掌拍晕仲平,然后背着仲平逃离。
可他们总共也就六人,不管怎么样,逃出去的机会将近于零,更何况背着一个晕倒之人?
犹豫着,六人便进入破败地东周王宫。
大殿前,站着数十名甲胄颜色各异的他国士兵。
仲平打量一圈,心中默然。
除了秦国,其他国家全部到齐,甚至,就连一些小国也参与其中。
东周,所谋甚大。
大殿之前,站着一人,那人居高临下瞥了仲平一眼,昂着脑袋,细声说道:
“觐周天子,弗携戈戟,侍从者,毋得逾双人。”
“还请阁下,将兵器交出,挑选两人,进殿面见天子。”
没理这人,越过他,仲平歪头往里看了一眼,随后背起双手,大声说道:
“六国使臣,皆侍从五人随行,也皆披甲胄,执兵刃,为何至我秦使,就要比他们低一等?”
“莫不是你一人以为,秦不如六国?”
“既如此,那我即刻返秦,禀报王上,我倒是不生气,就是怕我王盛怒,因你一人,牵连整个东周,让东周生灵涂炭!”
门口那人一惊,刚想说什么,大殿里面便传出声音。
“召秦国使臣入殿!”
仲平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走进大殿。
蒙恬紧皱眉头,手握剑柄,斜视门口那人一眼,见他吓的后退半步,不屑地撇嘴,也是紧跟进去。
仲平没有看坐在两边的他国使臣,步履稳健,径直走在中间,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阶上的中年人躬身揖礼:
“秦国使臣仲平,拜见周天子。”
“秦使请起。”
仲平刚刚起身,左边就立马传出声音。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忘国忘义、助纣为虐的赵人秦使,仲平先生。”
“恕老夫狭隘,仲平先生,您不在秦国当王后内宠,为何要来此地作一使臣?行男子之事?”
“难不成,不男不女,被秦王不喜?”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大殿内充满欢乐的气氛。
作为当事人,仲平没有任何生气,反而淡然一笑,看着左边,挑眉惊讶说道: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言而无信、背信弃义、有眼无珠、行小人之道、大庭广众之下,欺辱周天子的赵国大臣,廉颇将军。”
“恕仲平狭隘,廉颇将军,您不在秦赵边境孤影自怜,不在赵国辅佐昏庸无道的赵王,不派遣杀手暗杀他国人才,怎么就前往燕国,成为名不副实地信平君了?”
“难不成,因为心中无信,这才想在自己的名头上,加個信字?”
“另外,周天子还未继续言话,你一外臣,竟敢打断周天子!莫非,赵想取周代之?”
此话一出,在场的除了两个人敢露出笑容,其他使臣的笑容全都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坐在阶上的周天子,年纪四十多,目小,眉细,唇薄,整个人看上去很是阴沉。
瞥了一眼笑着看戏的齐使楚使,周天子打算出声,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信平君言话,乃寡人特允。”
“不过,寡人心中有一疑问,还请仲平先生回答,寡人怎么记得,秦国国书上奏的使臣,名叫庆?”
听到这个问题,仲平直接说道:
“说起这事,天子,实属怨不得平。”
“此话何意?”
“原本,秦国使臣确实为庆,可天子一直没有派人安置,庆年纪大了,受不住风寒,身患大病,便将这使臣之名,递交给平,嘱托平一定要完成使臣一事,平这才敢担任使臣一职。”
周天子闻言,稍顿片刻,随后又问道:
“既如此,那不知秦使为何没有得到寡人的召见,便私自入城?”
“天子,这就更怪不得平了。”
仲平继续笑道:
“没有得到天子的应答,外臣本想直接离去,返秦禀报,可谁料,廉颇将军竟然派人将外臣拦下,裹挟外臣,将外臣带入此地。”
“被拦住的时候,外臣还大声言:没有周天子的诏令,平绝不会进城!”
“但廉颇将军派的人却道:这里虽是东周,可也是他们赵国说了算。”
“你放屁!”
廉颇身后的人顿时怒吼一声,气的脸色涨红。
他亲自带仲平进来,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
仲平转头看去,看到这人,再次笑道:
“放屁?平从不会如你这般,在天子面前,言这等粗俗之语,对天子不敬,更显自己粗鄙。”
“不过,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