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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回过头。
方协文看着这只有四十多平方的屋子,在这里足足住了他们一家五口人。
方协文拿起挂在破旧家具上的西装,向身后的儿子摆了摆手,做着告别。
随后便推开了房门。
他家在十三楼,入目看到的便是无数座大同小异的屋邨(通村)。
屋邨也就是公屋,是港岛政府建的房子租给底层百姓住的。
以前港岛底层百姓更惨,住的是破旧的木屋。
下了大雨,还时常漏水。
遇到走水,整个村都可能烧掉。
五六十年代因为时常失火,这些木屋村的人就陆陆续续地搬到了这些公屋里面。
每一个屋邨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攒够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从这里搬出去。
方协文,他曾经距离这个梦想触手可及。
“阿文,又去招揽生意啊?”
“吃早饭了没有,阿文要不要进来喝碗汤。”
“阿文,你在时之廊上班,能帮我们阳仔买一只斯沃琪手表吗?”
“阿文”
方协文一出来,四周邻里就打着招呼,脸上都十分的热情。
他在时之廊工作的事情,早就被他的妻子和母亲散播的邻里皆知。
方协文一一笑着,做着回应。
等他走出老远,这些屋邨住的人指着对方交头接耳:
“阿文可惜啦,大学生来着,原本以为能出人头地,没想到最后只能当个拉客仔。”
“还不是因为炒股,听说亏了三十几万,现在还欠着贵利。”
“是啊,是啊,我今天一大早就看到他老婆和他老妈推着豆腐去早市上卖了。”
“扑街了,三十几万,我一辈子都赚不到,怕是明仔长大了都要跟着还钱。”
“父债子偿嘛,天经地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