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成了良妃
可惜了,舒窈现在担忧的不行,压根儿没工夫顾忌陆浅浅这处的事情。
大理寺牢中的那个刀疤脸让她心神不安。
陆婉芸那时候看见的他对舒窈露出来的血淋淋的笑容,其实并无不好的意味,反而存了让舒窈安心的意味。
只是因为鲜血溅射加之那极长的伤疤,显得可怖了些。
“母妃,您怎么了?”初成不知大理寺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他只知道从昨夜舒窈回宫之后,就开始心不在焉。
便是提及檀云殿那边的动静,她也分不出几分心思。
“无事。”舒窈揉了揉眉心,罕见的问起了初成的学业,“今日你不是该去国子监听课么?怎的没有去?”
初成面色一僵,那份对舒窈担忧的心思也顿时换做了紧张不安。
他眼神飘忽不定,顾左右而言其他,“母妃脸色瞧着不好,是昨夜在大理寺受惊了吗?”
舒窈目光沉了下来,盯着初成。她是没有多聪明,也很冲动,但不代表此时看不出初成如此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你逃学了?”
“母妃,那老学究说儿臣字写的不好,文章也作的不好,成日夸赞承德,话里话外的都说儿臣不如他,儿臣,儿臣——”
‘砰!’
舒窈一拍桌子,面色极怒。
“承德那个低贱血脉的都能得到夸赞,本宫与皇上的皇嗣如何就不能!再让本宫知道你不如承德那贱种,你也不比回来见本宫了!”
初成哪里被舒窈如此责骂过?当即委屈的红了眼,咬着嘴唇擦着眼泪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西宸宫。
这架势,不消片刻就满宫尽知。
便是在檀云殿陪着陆浅浅的皇帝,也知晓了这个消息。
“皇上,许是二皇子年幼,玩心大,皇贵妃娘娘毕竟如今二皇子殿下是皇室唯一的血脉,皇贵妃娘娘着急了些,也正常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舒窈这段时日接二连三的生幺蛾子,昨夜在大理寺又是那般反应,云胤耀委实忍不住多想。
他是欢喜舒窈,感念她当年为他的付出和受过的苦楚,可不代表在自己性命有了危机的时候,还可以一味纵容!
为帝者,心头总是有几分狠戾的。
“她也没少为难你,你还为她说话?”云胤耀看着病恹恹的陆浅浅,轻叹一声,“朕怎的如今才知晓你姐妹二人都是如此心软的?”
陆浅浅靠在云胤耀的怀中,柔弱无骨。眼神却看向了一旁坐着老神在在的陆婉芸,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个什么。
心软?
她敛眸,愈发拽紧云胤耀的手,“皇上,您爱重皇贵妃娘娘,臣妾与姐姐爱重您,纵然往日偶有失了理智,却也是为您和皇室着想。您欢喜的人,臣妾与姐姐自然也愿意让着几分的。”
一席话说的云胤耀心头越发柔软。
连带着对陆婉芸当初给舒窈灌毒酒的事情也彻底没了恼怒。陆浅浅说的错,陆氏女从来都是为皇室和他打算的。
“婉芸。”云胤耀拍了拍陆浅浅的背脊,似有宽慰之意,“此前提及升位份之事,你可有章程了?”
“皇上,此事您该问太后娘娘的意思。”陆婉芸不会再用皇后的身份行事或者发号施令,此前处理唐嬷嬷也仅是唐嬷嬷自个儿作的,“不是问贫尼。”
云胤耀轻叹,看向陆婉芸时略有忧愁,“婉芸,莫与朕置气了。”
陆婉芸却不发一言,行礼离去。
不过馨雪在跟着离开前,犹豫着开口,道:“皇上,此前娘娘提过一句,贵嫔娘娘舍命相救皇上,担得起一个‘良善’。”
话毕,馨雪夜赶紧跟上,不再久留。
“良。”云胤耀练了眸色,片刻后唇边浮现一丝笑意,看着陆婉芸离开的背影柔声道:“救驾之功,良妃倒也合适。”
陆浅浅安静的听着,听见‘良妃’二字时,低垂的眼眸闪过欣喜,但旋即又浮上些许惊惶。
她记得清楚,陆婉芸才说会给她机会升位分,祭祖大典就有了她救驾之举。且这‘救驾之功’,还是陆婉芸推给她的。
一时间,陆浅浅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这位看起来性子温和、眼里只有皇帝的表姐,从来都被人小瞧。
若说此前她还有揭发陆婉芸的念头,那么现在,陆浅浅是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册封良妃的旨意传出时,不过才下午。瞅着要落不落的太阳,陆婉芸勾了勾唇。
舒窈如今应当是气恼极了,可大理寺没断气儿的刀疤脸足够让她忧虑,也不知道她还能沉住气几日?
“小姐,听小顺子说,皇上又翻了宁贵姬的牌子。”清月端着温过的酒过来,“这早早的,西宸宫那边儿就熄了灯,如今宫里头就属那处最暗。”
“没闹起来也是长进。”陆婉芸抿了口酒,双颊就飞上红云。她摸了摸这段时日都藏匿与袖中的玄铁令牌,靠着那丝寒意让自己清醒了些,“听说今日二皇子从西宸宫哭着跑出来?”
“是,西宸宫的人去御膳房取晚膳时,奴婢听了一耳朵,说是二皇子今日逃课,被皇贵妃发现,而后斥责了几句。”
陆婉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