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退出了院子,乐乐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敢动。
乐乐感觉过了很久很久,她不敢出门,也不敢进屋。
农村的房子除了大门,房间都没有锁,她如果跑进屋她的力气不够抵门,但如果跑出去,常金贵和死胖子就堵在门口。
天已全黑。常金贵和胖子走进了院子。
常金贵太高大了,他很快抱住了乐乐,捂住了乐乐的嘴,乐乐叫叫不出哭哭不了。
常金贵把乐乐抱进了车里,桑塔纳太狭窄,乐乐又挣扎的厉害,死胖子太肥胖,束手束脚倒是拖延了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奶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是金贵吗?什么时候过来的?”
声音很远,但对于乐乐那是救命的声音。
死胖子骂骂咧咧提起了裤子。常金贵没放捂乐乐嘴的手,在乐乐耳边说,“不嫌丢人你就跟别人说!”
常金贵松了手,乐乐冲进了屋。
乐乐奶奶身体不好,这两年基本在家卧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出去。
常金贵做贼心虚,喊了声,“我还有事,先走了!”开车扬长而去。
奶奶疑惑的回了家,看见乐乐的书包,又喊,“乐乐你回来了?”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奶奶进屋点了蜡烛。
过了很久,乐乐进了屋,乐乐撇撇嘴,抱抱奶奶,“你干嘛去了?怎么没在家!”
“停电了,我去看看你妈活干完了没,远远看见你二叔的车,就又回来了,你二叔送你回来的?”奶奶说着,一看乐乐,乐乐哭的满脸泪水。
“怎么了,乐乐?”
乐乐哭着没回答,奶奶血压高的厉害,有心脏病,还有哮喘,这要是说了,奶奶犯病了怎么办。
“我一个人害怕。”乐乐回答。
奶奶摸着乐乐头,“奶奶在,不怕!”
那以后,二叔的桑塔纳隔一段时间会在学校出现一次,大部分时候会带走一个女生。
乐乐再也不敢接近那部车子。
也有人找过学校,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堵几次校长办公室,给点钱,了事。
乐乐毕业后一年,新学校拔地而起,宿舍不再是大通铺,而是四层小楼,八人间,高低床。
破旧的教室也变成了教学楼。教学楼的名字赫然以“国富”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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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涯震惊的看着乐乐,轿车、胖子……他很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攥着乐乐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乐乐抽回手,拂了拂长发。
“农村的女孩们才一成熟就失去了希望。刚才那个护士就是张丽。我搭上自己救了她一回,但结果……”
乐乐苦笑了一下,“结果并没有什么改变。”
乐乐开门下了车,她看着远处的沙漠,刺眼的阳光洒在沙砾上,晶莹的沙砾折射着光芒,像是荧光闪闪的钻石一般。
一片荒芜的钻石海,寸草不生!
不仅是张丽,乐乐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不管多么努力,结果早就注定。
明晃晃的大太阳下,乐乐看着脚下自己的阴影,现在的她已经能接纳很多东西了。
她上了车,依然坐在后座,魏无涯已经回到了前排。看乐乐上来,平静地说,“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一路无话。
魏无涯调整了一下车内后视镜,可以看到乐乐的角度,她正靠在车窗上昏昏欲睡。她抿着小嘴,眉头微蹙,看着有点忧伤。
魏无涯轻叹了口气。
车到地下室,魏无涯停了车子,乐乐也醒了。
乐乐正要下车,魏无涯说道,“乐乐,你给我一个月,我再减20斤,我就不是胖子了!”
“啊!”乐乐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哥哥,不用,好人坏人不是胖瘦决定的。你对我好,我能感受得到。”
魏无涯下了车,打开了后排车门,手挡车顶,“瘦一点说不定能帅回来,帅哥美女,更配。”魏无涯油嘴滑舌的本事一点不小。
“嗯,不用减太快,科学减肥,我陪你一起。”乐乐笑笑,浅浅的酒窝似一弯清泉。
魏无涯对乐乐的笑毫无招架之力,“可以亲亲额头吗?”
“哦,好吧!”乐乐下了车,站在魏无涯面前,微微仰首。
魏无涯揽住乐乐肩膀,轻轻入怀,下巴蹭了一下乐乐头发,“过去的都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要开开心心,以后有我呢!”
乐乐如触电般身体一激灵,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满眼温柔的魏无涯,轻踮脚尖,亲了一下魏无涯的唇。
魏无涯心情大好,牵着乐乐的手上了楼。
客厅里,魏奇峰正在泡茶。
一进门,魏无涯扫视了一圈,问,“爸,你没去上班?还难受吗?妈呢?”
乐乐看见魏奇峰,犹豫了一下,喊了声,“爸!”
魏奇峰听见乐乐喊爸,好像没听见魏无涯说话一样,“来,乐乐,来,过来喝茶。”
倒了两杯茶,魏奇峰跟魏无涯说,“你去,把我钱包拿来。”
“拿钱包干嘛?”魏无涯问。
“叫你拿你就拿!”
拿了钱包过来,魏奇峰从钱包里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