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止是三位先天大能,暗中还有窥视者,改变天地运势,祖龙周遭时速像是磨盘一样,几乎停止流动。其生机战意更是下跌不止,龙鳞都变得脆弱不堪,连宙宇间的一块碎石都能将其击破。
纵然再强大的先天,被世界针对,也是寸步难行。然而,祂不一样。
河海般的巨目从幽暗中睁开,在世界之外注视诸圣,威压不断扩散,即使以一敌十,亦无惧之。
纵四方仙尊又如何?吾乃祖龙!
祖龙身躯狠狠一震,所有施加在身的道术道法轰然崩塌,纵然盘踞世界的龙身,每一处都充满对道的抗拒。要说拘融为何能够获得如此成就?龙族始祖才是真正的无道本源。
禁绝一切道术,抵抗一切道法,始祖本身,就是禁道之体。
在挣脱道之枷锁后,祖龙继续延展身躯,几乎将整个道界包裹在内。所有道界生灵抬头望天,有一条巨型绳子勒在大地之上,不停收紧,世界都发出哀叹之音。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一切尽是末日之景。
涅凤此刻也忍不住出手,祂之前与龙族敌对,主要是对幕后黑手助拘融盗火的不满,在天漏之地大战警告一番,并非真正要捅破天。
谁能想到祖龙竟然像发疯一样,要干间大事。若道界护罩被破,将重归混沌,再无宁日,这并非祂之所愿。
离火之精燃烧天外,将水之道权制衡住,割断祖龙对世界本质的联系。但祖龙本体才是最大的威胁,只要祂不停下来,纵然遭受众仙尊围攻,也难阻止。
这绝对是动用了本源的大战,若是放任祖龙继续胡作非为,道界将付之一炬。可祂们却不明白,堂堂仙尊,真会因这一时败北就自暴自弃?那也太小瞧先天了。
就在此刻,虚空中忽然出现一道梦幻之镜,照耀在祖龙躯体上,纵然无法普及无尽之躯,却也能窥出些许端倪。
那是怎样腐朽而破败的身躯?
空洞又衰败的脊骨,窜连着片片扭曲鳞甲,损耗不存在的气息,却又能长存于世。只是窥一眼,脑中就被混乱所侵占,陷入疯癫与失控。
若非要形容,那便是祖龙,殁了!
先天万劫不侵,也会殁?况且最近几日涅凤与其每日大战,耗费先天本源,若祖龙已殁,是谁在和祂作战?
身为仙尊之体,不可能犯下如此浅显的错误,更没有人能够蒙蔽祂的神识,那眼前又是怎么回事?
在神镜照射之后,梦幻如泡影瞬间破灭,再无踪迹。祖龙之躯亦恢复至原始,仿佛一切都是幻象。
“吼!”
巨目回首,龙缠天地,幻境应声碎裂,只留下天地间无尽沉思,以及空洞的寂静。
“呼!”
高浩睁眼,面前只剩破裂的碎镜,哪有什么打碎宇宙的大战,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
然而身后空洞又无尽的深渊告诉他,这都是真的。
“伱来了!”
“我来见你一面,拘融,或者是后世的祝融?先龙后巫,实则魔寇,真是离奇。”
高浩没有转身,他仿佛就贴在海眼边缘,只要稍稍挪动,就会坠下无尽深渊。此乃先天封印,就算他是府君,也根本无法撼动。
之所以他能在这里与祝融交谈,不过是被其拉扯神魂入内,以及梦界的特殊能力。否则在见识到域外大战的瞬间,他就有可能被混沌侵蚀,遭遇不可控的危机。
许久的沉默,海眼再度传来声音。
“我只是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告诉众生,火,掌握在他们手里。”
“这绝不是件简单的事,当众生看见自己的力量,就不会再是蝼蚁。若日后有人再将他们当做蛆虫,那便会有反抗。纵然龙凤,也无法忽视。
蚍蜉撼树,众志无敌。”
又是久久的沉默,拘融似乎陷入纠结中。
“我做时无悔,但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众即是解药,亦是毒药。”
“你真正看到了未来?”
“当我来到海眼,就有了窥视未来的能力。但我不知道未来是否为真?”
“正如当初命运刻痕留下的见证,你真的信吗?你甚至不信自己。但你有所信。他们值得信。”
“若将来我所释放的火焰,将世界变得更加癫狂,我或许会收回一切!
魔寇既然能盗天,亦能窃众生。”
这次换高浩沉默,正是因为他从魔血窃贼来,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若有一天,觉醒者沦为腐朽陈旧的阻力,又该怎么办?
作为赐予众生火焰的魔寇,收回他的礼物,似乎无话可说。火焰不仅仅是火,而是灌注于血河的生命。
直到此刻,高浩才稍稍理解血瘟之难解,窃贼之真意。
众生得火而生,众生皆魔,众生乃大盗。
何解?
高浩很想转过身,告诉拘融,未必有那么悲观。
但他所见到的事实却在告诉自己,或许不那么乐观。
两人久久未言,殉道者不需要多言,但拘融并非普通人,他是魔寇,是盗天之火的贤者。越是这样的人,越难以控制。
“你去吧,蓬莱就是此域,不见方为蓬莱。”
高浩只觉被水波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