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沈晚瓷上楼之前,顺便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份盒饭。
记者还在病房里没走。
沈晚瓷一进来,姜沂合就眼巴巴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直到确定只有她一个人后,才收回了视线,“挽挽,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怎么就你一个人啊,这地方那么偏,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多要好的闺蜜呢。
“不是,他在楼下停车,”沈晚瓷从塑料袋里拿出白色泡沫的外卖盒,浓浓的廉价感扑面而来,一看就是从楼下苍蝇馆子里打包上来的,“你不是说饿了吗?我来给你送晚餐,来,我喂你。”
她微笑着舀了一勺饭,递到姜沂合唇边。
那菜一看就不新鲜,也不知道做好放在那里多久了,是预制菜也说不定。
姜沂合笑容僵硬,抿紧了唇,生怕沈晚瓷将勺子怼到她嘴里。
从小到大,她的一日三餐全是用的最新鲜的食材,星级大厨掌勺,连餐具都是上万的,现在,这女人居然拿这种廉价盒饭给她吃。
沈晚瓷身体前倾,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不吃吗?记者可都看着呢。”
姜沂合:“……”
“姜二爷最近没让你回a市思过了?”
姜沂合咬牙切齿,强忍着嫌弃吃了一口:“算你狠。”
一股劣质的油味冲击着她的味蕾,姜沂合没忍住,直接‘哇’的一下全吐了出来。
这种垃圾,也是给人吃的?
沈晚瓷分明是在整她,不过算算时间,薄荆舟应该已经停好车上来了。
怜香惜玉是男人的本能。
尤其还是像她这么漂亮的。
姜沂合就不信,自己这么费尽心思的勾引,还不能让他上钩。
她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口腔内壁,剧痛刺激着她的泪腺,再抬头时,女人眼眶里已经含着湿意,一片通红。
果然,下一秒病房门就开了,然而进来的人却不是薄荆舟,而是——她二叔。
姜沂合楚楚可怜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二叔,您怎么来了?”
姜二爷看了眼一旁的沈晚瓷,另一边,陆烽已经将病房里的其他人都‘请’出去了。
安静下来后,姜二爷才开口:“和薄家联姻的事,我已经跟你爸说了,以后不必再谈。”
姜沂合不可置信,手指猛的指向一旁的沈晚瓷:“二叔这么做,是因为她吧?因为她是薄荆舟的女人,所以我定好的婚姻就得作废?你明明知道,如果我不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嫁掉,就要……”
想到外面的记者可能还没走远,姜沂合急忙将后半句给咽回去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这么偏袒她?她是你女人,还是你……”
她的视线在她二叔和沈晚瓷的面上来回打量……
她二叔一辈子没结婚,但一个正常男人,总归有几个女人吧。
这么多年,没见她二叔对哪个女人特殊对待过,沈晚瓷是唯一一个。
像她二叔这种高大帅气又有钱的男人,不知道多少女人想要嫁给他,豪门里,借子上位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如果沈晚瓷真是她二叔的孩子……
一想到这个可能,姜沂合就兴奋了起来,盯着沈晚瓷的目光都热切了,恨不得立刻拔她几根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姜沂合,我看你是被宠得无法无天了,连最基本的敬重长辈都忘了,”姜二爷怒斥,看向她的目光恨铁不成钢:“你的姻缘?单相思的姻缘吗?薄家答应了吗?薄家会答应吗?”
姜沂合冷哼:“你当然不急,你又没女儿。”
再听下去,恐怕就要听到姜家的秘辛了,沈晚瓷趁着气氛沉寂时插话,“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姜二爷,希望之后,姜小姐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关于她救我这事……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
肇事司机已经醒了,撞人的原因也查出来了,公司破产、欠了一屁股债、老婆跟人跑了、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父亲被气得心脏病发死了,一时想不开,就想要报复社会。
至于他和姜沂合有没有什么关联,暂时没查出来。
姜沂合:“我要你撮合我和薄总。”
“做不到哦。”
“那我住院期间,每天让我们独处三个小时以上。”
“也做不到。”
姜沂合鄙夷:“那还说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说的这么豪气,结果这做不到,那做不到的。”
沈晚瓷:“我是让你尽管提,但没说要满足你啊,你当我是王八呢,搁我这儿许愿来了。”
她转身出了病房,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姜二爷,如果你是要替姜沂合道歉,那就不用了。”
姜二爷走到她身侧,和她并排而行,稍一侧头,就能看到她那张和沈安桥神似的脸:“你妈妈把你教的很好。”
果断、勇敢、不屈服于别人的压力和挑战,被欺负了也能第一时间反击回去。
说完这话,两人正好走到了电梯前,沈晚瓷停下脚步,扭头看向神色复杂盯着她的姜二爷,微微一笑:“这是我和沈震安的女儿打架养出来的性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