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了解雷神的信息,但秦寒还是问了一句驯马师:“雷神温顺吗?”
驯马师连忙恭敬地回答:“非常温顺,它不怕陌生人,也不会随意伤害人。”
此时宁渺已经走上前,她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雷神的眼睛,整个人都是柔和又安静的状态。
雷神感受到她的善意,也放松了状态,对眼前这个人类生物非常喜欢,喜欢她的情绪和温柔,于是主动去蹭她。
看得驯马师一脸稀奇。
雷神虽然温顺,但性子还是蛮高冷的,都不会这么主动亲近人,他是专业的驯马师,也是花了一段时间才取得雷神的信任。
秦寒也觉得惊奇,和驯马师聊了起来:“雷神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驯马师回答:“一直很好,我们都是尽心尽力给最好的环境与照顾。”
秦寒就奇怪了,这么好的条件,为啥会抑郁呢?
宁渺抬手摸了摸雷神的头,雷神就主动去蹭她的手掌。
然而逐渐,宁渺的神色忧伤起来,看它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怜悯和痛惜,雷神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开始不安地踏着马蹄。
驯马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雷神突然就躁动了,他怕雷神伤害宁渺,想去牵雷神,但是雷神躲开了他的手,焦急地去舔宁渺的手,并没有任何伤害行为。
宁渺也不嫌脏,任由雷神的口水舔在她的掌心,她反手轻轻抚摸它,安抚它的焦躁情绪。
雷神低下一直高昂的头颅,发出略带哀伤的低鸣,是听不懂的秦寒都觉得它情绪不好的程度。
宁渺便抱住它的脖子,轻轻拍了拍。
雷神的双眼竟然逐渐染上泪花,在宁渺的怀抱中低声鸣叫着,直到双目真切地落下滚烫的泪水。
事先完全不知道宁渺要干什么的驯马师一脸茫然。
这匹马怎么就哭了?
而秦寒则是心中无比震撼,他本以为宁渺会说点什么,结果宁渺全程没说一句话,看了看它,抱了抱它,雷神就落泪了。
随后,宁渺弯唇露出一個鼓励的笑容,雷神眼中的泪水还未停止,又在原地来回踱步,但并没有往哪里走。
因为在这里,它无处可去。
宁渺忽然问:“秦先生有占地很大的草场吗?”
秦寒应道:“有。”
宁渺和雷神贴了贴脸,然后对秦寒说:“要想让它的心结解开,就把雷神送去草场,取下它嘴中的衔铁和背上的马鞍,让它和其他同品种的马一起跑,它会很开心的。”
听到她的话,驯马师却不赞同地说:“如果打断雷神的日常训练,让它去草场跑,会让它的天性很快恢复,后面得重新驯服。”
宁渺语气毫无波澜,带着一丝淡淡的悲悯:“一次就够了,它还没有在同类面前尽兴地跑一次,展现自己的强大。”
雷神虽然被驯服,但它根本不在意所有人对它的认可,它最多只在意驯马师和骑师的情绪。
但它想被更多同类崇拜,被更多的同类认可,不是被骑师控制去完成一个指令,而是自由地奔跑,在同类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
它很听话,但它也很想满足自己的表达欲。
所以它强大却孤独。
这个孤独不是说它没有被人陪伴,没有和同类一起生活,而是它觉得自己孤独而来,没有实现什么就将会孤独死去。
哪怕它荣誉加身,哪怕它获得奖励,但那些光鲜亮丽的荣誉不属于它,荣誉都属于它的主人,是人们主观去赋予它的意义,它并不需要。
它有属于自己物种的骄傲和天性。
宁渺说完,雷神仿佛能够听懂她的话,饱含热泪地去舔她的脸颊,宁渺也没有躲避,任由它完成这场虔诚的亲吻礼,并安抚地拍了拍它的头。
雷神突然昂起头,在原地转了一圈,最后侧身站在她的面前。
宁渺指了指它背上的马鞍。
雷神低头。
宁渺弯着眉眼笑了笑,上前扶住马鞍,轻巧地攀了上去,坐在马鞍上整理缰绳。
还没等秦寒反应过来,没等驯马师给这位尊贵的小姐递手套和头盔,雷神就径直带她离开,在她俯身的时候奔跑起来,她甚至没有下达任何前进的指令。
秦寒面色微变。
宁渺没有带头盔,护膝等护具,若是出事,很容易受伤!
像是知道秦寒的担忧,宁渺高声道:“不用担心啦,我学过马术!”
这哪是在担心学没学过马术,就连专业的骑师,上马都需要戴齐护具,因为纯种马的速度都很快,一旦马出了问题,由于惯性等原因,马背上的人也会受伤。
在秦寒和驯马师的担惊受怕中,宁渺安安全全地绕着场地转了一圈,但雷神并没有尽兴,它想在刚才那样的大场地,甚至更大的场地奔跑。
宁渺摸了摸它的头:“很抱歉今天不能跑了哦,不过,有机会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草场上玩呢,我们回去吧。”
雷神仰头叫了一声,乖乖地朝驯马师的方向缓步走去。
宁渺利落地跳下来,招呼秦寒:“走吧,我去和秦先生说。”
直到她离开。
雷神还在依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