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秋华年和杜云瑟围在中间,刚稳住身形,柏泉已经跑回了近前。
他被挤得有些衣衫不整,额头冒着汗,但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一改往日的沉稳,应当是看见了好消息。
“怎么样?”秋华年迫不及待地问。
柏泉抬手擦了下汗,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朗声说道,“恭贺老爷,恭贺乡君,老爷乃本届会试的会元,杏榜第一名!”
轰的一声,如晴天霹雳,周围听见柏泉的话的人全看了过来,四处人声比刚才强盛了几倍,叽叽喳喳震耳欲聋。
“会元?会元在我们这儿?”
“我听见了,茶楼门口,就在茶楼门口!”
“
有人看见是谁吗?我压的注对不对?!”
“好像不是南边那几位,也不是晋州解檀光,究竟是谁?!”
“让一让、让一让,让我看一眼会元沾沾喜气!”
……
柏泉话音落下,杜云瑟和秋华年立即被包围了,幸好他们这次出门带了不少人,否则这会儿恐怕已经被淹没了。
秋华年兴奋地抓着杜云瑟的衣袖,一张精致秀丽的脸激动到红扑扑的,“云瑟,你是会元!你真的做到了,太厉害了!”
杜云瑟脸上闪过一抹笑意,没有因为中了会元就喜形于色,眼睛专注地看着秋华年,第一时间问他。
“华哥儿满意吗?”
“嗯,嗯!”周围杂音太大,秋华年怕杜云瑟听不见,用力点了两下头。
杜云瑟于是也畅快地笑了起来。
华哥儿满意比什么都重要。
已经连中两元,最后一元的状元,他也要为夫郎拿下来。
……
茶楼另一边的酒楼最上层,整整一层没有杂人走动,伪装了衣饰但明显身手不凡的侍卫们站在四处,保护着最中间包厢里皇天贵胄的安全。
派出去看榜的几个下人已经回来,带来了杏榜前十名的消息。
三皇子晋王嘉泓瀚皱起眉,“会元竟不是檀光,而是那个杜云瑟?”
坐在下手的解檀光立即起身告罪。
嘉泓瀚脸上表情变了变,露出一个笑意,“表兄不要紧张,我只是惊讶而已。”
“……偏偏是太子那边的人。”
他有一位头角峥嵘、才高八斗的母族表兄,太子那边就偏偏有一个能压其一头的,还是父皇亲自指过去的,叫他如何能甘心?
嘉泓瀚握紧拳头,心里起伏不定。
解檀光确实年纪轻轻便出类拔萃,但在京城有这么大的名声,也离不开他和外祖家的推波助澜。
原本想要一个“连中三元”,让自己麾下更吸引读书人,结果直接折在了第二步。
虽然解檀光名列杏榜第二名,已经十分难得,可没有会元的称号,就是少了那一口气。
解檀光把嘉泓瀚的反应收入眼中,他敛下眼睑,温声笑道,“杜云瑟是文晖阳先生的高徒,少时便有神童之名,又随文先生游学近十载,才华出众,他中会元在情理之中。”
嘉泓瀚冷哼一声,压住心中的烦躁,“只差一名而已,殿试的状元是谁未尝可知,那才是最重要最瞩目的。”
“文晖阳虽然有才气,但不过是个书呆子,一个状元为官十载才是个从五品的侍讲学士,后面更是直接辞官云游去了,他的学生擅长做文章,不一定擅长写策略。”
“表兄乃解家子,眼界见识、胸中韬略岂是杜云瑟一个农家子可比的,表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解檀光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拱手道,“檀光多谢殿下看重。”
会试结果不尽如人意,嘉泓瀚也不想多待了,外面还有一堆烦心事呢。
他挥袖起身,“如此表兄好好准备十几日后的殿试,我就先行一步了。”
解檀光行礼恭送,直到嘉泓瀚带来的人都尽数离去,他才来到窗边,看着窗下的观榜盛景,长长叹了口气。
作为解家子,作为宫中颖妃的侄子,三皇子的表兄,有些立场天然存在,无法选择。
会试输人一筹,但殿试的状元之名,他不会放弃竞争。
……
秋华年和杜云瑟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了贡院范围,回到家中,很快便有无数的帖子和礼物上门。
会元虽然还不是状元,但至少肯定在二甲前列,前途无量,谁不想提前结交一番呢?
杜云瑟和秋华年商量了一下,把不出格的礼物收下,登记造册,邀约则全都推了,理由是要专心准备十几日后的殿试。
等殿试结束,一切尘埃落定,再在宅中大摆一场宴席,邀请亲友和那些送礼送帖子的人一聚。
<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改论文改的头昏眼花QAQ
我导迟早要劈了我这个逆徒,我怎么就不是个天才呢(精神错乱)(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