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体罚(2 / 4)

起来,拇指和食指上的针痕还未消去。

“小公子认错吗?”

闵乐逸不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救人是错的。

唰的一声,柳条打在细嫩的手心,瞬间留下两边凸起的红痕。闵乐逸肩膀抖了一下,一声不吭。

“小公子认错吗?”嬷嬷的声音愈发冰冷。

闵乐逸还是不说话。

又一道柳条落下,鞭打在细肉上,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回荡。

“小公子认错吗?”

……

一连打了数十下,一次比一次重。直到手心已经红肿一片,几丝破了皮的地方露出鲜红的肉,闵乐逸依旧一声不吭,倔强地死活不开口认一个错,哪怕是假意认错他也不肯。

嬷嬷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

() 硬点子,她知道闵乐逸的手不能再打了,不然就真要留疤留伤了。

她放下柳条,淡淡说道,“小公子先好好想一想,明日老身再来问你。”

听见身后响起开门关门的声音,闵乐逸呆呆站了一会儿L,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手上的伤钻心地疼,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挨过打。

之前在南边乡下,小时候的他太淘气,祖母必要时也会打他几板子,教他道理。

但那时候挨的打,和今日挨的打,一点儿L也不一样。

闵乐逸茫然地走出屋子,他不知自己要去哪里,只是避着人走着。

一直走到没人的墙角边,几丛花树下,他又被熟悉的人拦住了。

苏信月瞧了眼闵乐逸发红的眼睛,藏在袖子里的手,脸上止不住的得意。

“我就知道你要挨打了,痛哭流涕的时候是不是后悔死了?”

她是专门等在这里看好戏的。

闵乐逸反应过来,忍着手上的疼痛扬声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从来不后悔!”

“还嘴硬呢?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闵乐逸不明白。

“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哥儿L,太可笑了。你真没看出来?郁氏根本就没瞧上你,不然早就定亲了。”

“郁氏一族的大夫人如果真没权利给郁闽定亲,她何必专门来一趟?不过就是看你不行,才找借口推脱,说她一个人决定不了,再送个嬷嬷教你,给你个机会好好改过。”

苏信月看着闵乐逸,眼神复杂,有嘲讽也有嫉妒。

“如果不是你父亲是郁闽的恩师,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辽州郁氏是何等人家,郁闽又是公认的天才,你这种野货也配?”

“你胡说!”闵乐逸下意识反驳。

“瞧出来郁氏打算的又不止我一个,这些日子你在外头赴宴,谁不把你当笑话?背地里都打赌你究竟能不能改好呢。”

苏信月见闵乐逸眼睛红了,畅快而满意地笑了一声,转身离开。

“好好学规矩吧,不知道能不能成的郁氏小夫人。”

……

秋华年一直打听着青芜庵的消息,天色渐黑时,听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官兵从庵中抓出数位有嫌疑的贼人。

那些跟着知府夫人出去的贵眷们,也都妥善护送回家了。

秋华年松了口气,让金婆子做些闵乐逸爱吃的糕点,打算明天上门看望他。

与此同时,岫岩山清风书院,昏暗的天色里,郁闽有些踟蹰。

刚才大嫂请的嬷嬷托贴身小厮来书院告诉他,说闵乐逸今日脾气太倔受了些教训。

嬷嬷给他说这个,是让他知道一下,撇清关系,免得他日后从别处听到风声说不清楚。

郁闽想到闵乐逸的脾性,能猜到这教训恐怕不轻。

他犹豫了一下,朝书院外走去。

自从两家有心定亲后,为了避

嫌他就再没见过闵乐逸了,但他猜闵乐逸或许在那里。

闵府后花园,靠山外的地方,有一大块太湖石,顺着它爬上去,能爬到墙外的亭子里。

郁闽到的时候,果然在亭子的阴影里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闵乐逸抱着膝盖低着头,昏暗的光线照不清他的脸。

郁闽上前,站在几步外,不知该说什么。

他从未见闵乐逸这样沉寂过。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了解闵乐逸。

这个哥儿L是张扬的、放肆的、大胆的,看似蛮不讲理,实则最讲道理。像清晨长河水面上红彤彤的太阳一样漂亮。

不等他想好怎么开口,闵乐逸先说话了。

他声音嘶哑,听着就痛。

“郁闽,你是不是也知道,你大嫂她不喜欢我,知道她说没法做主婚事是骗人的?”

郁闽愣了一下,闵乐逸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不许撒谎。”闵乐逸咬着牙。

“……我只知道祖母给了大嫂定亲的镯子,但大嫂没拿出来。”

闵乐逸低低笑了几声,指甲戳进受伤的手心,疼得他发抖。

“所以你们骗我,说秋闱后定亲是假的,让我以为事情已经定了,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

郁闽急道,“怎么会?只要你改好了,我们怎么会不定亲呢?我心里一直是拿你当未婚夫郎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