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深运气,“那小子知道自己冤枉了人,道了歉后,丢下点银子赔礼,直接跑了。”
“我要扣着贼人等官府的人过来,没法去追他。”
“还说我不像好人,明明他才打扮得鬼鬼祟祟,下次再让我看见他——”吴深愤愤不平地比了个手刀。
秋华年忍笑,“那人也是打抱不平,已经知错道歉了,跑了想必是不好意思,小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
“不过小将军来襄平府祝寿,又破获了个拐子案,都能叫拐子克星了。”
吴深抱着胳膊,哼了一声,“不计较也可以,但至少得抓住他,给我念一百遍的吴深将军英明神武!”
吴深发完牢骚后提醒,“我押送贼人时和提刑按察使司的人聊了聊,他们说最近襄平府一带拐子猖狂,而且专挑那些家境不错、知书达理的小姐们下手,九九要小心些。”
秋华年心中一凛,认真记下。
在现代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都很难找到,更别说古代了。
尊贵如康贵妃,找自己在乡间时被拐走的弟弟也找了许多年,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根本不可能有线索。
无论是寻常人家的,还是达官贵族家的,一旦被拐子得手,都极有可能与家人此生不复相见。
秋华年严肃叮嘱,“九九以后外出身边除了珊瑚,还要跟上金三,能坐马车就坐马车,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春生也一样。”
两个孩子知道这事不是闹着玩的,纷纷认真点头。
“提刑按
() 察使司可有眉目?”
提刑按察使司相当于现代的警务厅,在府一级设立,负责治安管理和案件侦破。
“说是抓住了点小辫子,线索指向了府城里的几家青楼楚馆,这是惯爱藏污纳垢的地方,不过离破获还需要些时日。”
隔日到了辽州都指挥使的生辰正日,吴深前往祝贺,秋华年给他把蚝油、花露、纯露各拿了两瓶,添在了贺礼单子上。
这独一份的贺礼让吴深出尽了风头,那些其他人费尽心思寻来的奇珍异宝,都被比了下去。
辽州都指挥使也觉得有面子,喝醉了酒,当场大笑着夸吴深“虎父无犬子”,还和被革职流放远在南边的吴定山大将军隔空称兄道弟起来,惹得众人冷汗涟涟。
与此同时,秋华年一家和吴深关系匪浅之事也被众人所熟知。
反正在接了元化帝的那道旨意,查抄了钦差赵田宇府后,杜云瑟早就被有心人彻底划入了太子阵营,再爆出和太子表弟交好也没什么。
秋华年听苏信白说,一皇子如今被《算学浅要·方程》整得烦躁无比,连带着对他这个写书的“太子的走狗”也颇有微词。
不过一皇子在辽州的势力被拔了个大半,现在还被元化帝盯在眼皮子底下,天天按时按点研究“算学”,不敢做什么报复举动。
秋华年听过后记了一下,知道短期内不会有事,便丢开了。
一直惦记着也没办法,这是皇帝的安排,他根本无权反对。古代皇权大过天,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就是这么无奈。
躲是躲不过的,只能小心谨慎,处处权衡,见缝插针地给自己和家人争取更多好处。
相聚时难别亦难,寿宴之后,吴深和叶桃红母女要启程回靖山卫了。
秋华年给他们装了许多特产,所有人一起一路送到城门外,云成和孟圆菱坐不下,另雇了一辆马车。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云瑟,期待再见之日,你我皆已得偿所愿。”
吴深在马上回头拱手,猿臂蜂腰挺拔无比,一派潇洒意气。
杜云瑟沉声回礼,“多加保重,来日再见。”
叶桃红和存兰从马车中探头,冲他们挥手,九九不自觉红了眼眶。
目送一行人消失在视野里,秋华年几人才启程回家。
九九突然叹气道,“也不知清荷姐姐怎么样了,还有秋燕婶子,榴花嫂子,柚哥儿,夏星嫂子……”
秋华年揉了揉她的脑袋,“等秋天乡试之后,咱们回家看看,住一阵子。”
“真的吗?”九九和春生都高兴起来。
“当然,你们兄长中了举,也得回乡祭祖。”
秋华年话到一半,突然揶揄地笑了一下。
“倒是没想过他能不能考上。”
杜云瑟无奈,“自当竭尽全力,好让华哥儿能风光回乡游玩。”
“已经到了五月,马上又要端午节了,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多月,终于快到时间了。”
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天下知。
……
襄平府,郁氏一族的别院,雕梁画壁,草木青青。
郁氏一族年轻一代的宗妇正在处理各项拜帖。
她来襄平府不到十日,帖子已经积了厚厚一叠,这就是辽州世家的号召力。
三十出头的妇人锦衣华服,衣冠严整,端坐在那里,有一股雍容华贵、不怒自威的气势。
仆妇从门外进来。
“大夫人,都指挥使的寿宴过了,眼看就端午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老夫人从族地传来信,送了一对祖传的玉镯子,让您好好看看闵家哥儿成不成,成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