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几株棉花植株,秋华年心疼棉花,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就在这时,秋华年突然听到村子那边传来鼎沸人声,似乎有至少十几个人举着火把朝他们这边跑来,火光在黑夜中尤为明显。
秋华年和杜云瑟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后选择原地等待。
杜家村地势平缓,靠近官道,从没遭过匪祸,从村里来的人群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再不济十六这样太子身边的贴身暗卫还在村里,有他在,根本不可能发生大危险。
不到半刻钟,村子方向来的人就到了棉花地旁,秋华年看见十六在最前面举着一只火把,旁边有族长家的长子宝仁,还有几位宝字辈的在村里说得上话的人,以及他们家中的子侄。
秋华年朝十六投去疑惑的目光,十六几人看见秋华年与杜云瑟在这里也有些惊讶。
宝仁急急忙忙问秋华年,“华哥儿,你家地里可出了什么事?”
“宝仁叔,你们怎么来了?”
宝仁看了一眼旁边的十六。抚额叹气道,“这还得多亏了你家这位贵客,如果不是他抓住了赵氏,我们都不知道赵氏晚上派了福宝去你家地里捣乱,万一今晚没抓住,三亩棉花地怕是要遭掉一半!”
福宝?秋华年和杜云瑟的目光移向从方才起便一动不动的那团藏在棉花地里的阴影。
十六顺着他们的目光,单手举着火把几个纵身之后,避开所有棉花植株落在了地中央。他空着的手向下精准一抓。直接拎出了一团不大的人影,抬手就丢了出去。
那人影摔在七八米外的地上,被宝仁拿着火把凑近一照,果真是赵氏家的福宝。
福宝摔的七荤八素,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后脑勺钻心的疼,双腿连知觉都没有了,他放声想哭。抬头看见团团围着自己的十几个大人,哭声全部憋了回去,害怕到发抖。
“福宝
,你深更半夜在棉花地里干什么?!”
福宝上气不接下气地乱喊,“娘、娘!娘你怎么还不来……”
宝仁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他没管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福宝,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赶快把棉花地看一圈,看看棉花到底怎么样了。”
秋华年听到赵氏一家对自家棉花起了这样的歪心思,气到连连吸气,杜云瑟也面色阴沉。
一刻钟后,十几个人粗略看过三亩棉花回到了原地,只有秋华年身边的这片棉花被拔掉了十几株,又因为福宝逃跑踩坏了十几株,损失控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幸好今晚秋华年突发奇想来地里逛了逛,幸好十六敏锐,否则损失绝不会只有这么一点。
秋华年既感到庆幸,又感到愤怒。被损坏的三十多株棉花全是他从种子开始育苗,一点点培育起来的,每一株的损坏都让他心疼。
古代农村人把庄稼看得比命都重,两家之间的矛盾再深,也不会打对方庄稼的主意,因为一旦被抓住,将会受到所有人无差别的唾弃与鄙夷。裕朝法规甚至专门规定了恶意损坏庄稼的罪名与刑罚。
宝仁气得双手发抖,他家也在跟着秋华年种棉花,这些棉花种出来多么不容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福宝动手拔好好的庄稼,真是亏了杜家的十八辈祖宗,死后到阴曹地府里都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宝仁一向宽厚仁和,此时却根本不管痛到眼泪直流的福宝,一把揪起他的腰带把他带到拔出的棉花旁边,问他这是不是他干的。
福宝被吓破了胆,哆嗦着点头承认,人赃俱获,彻底坐实了罪名。
宝仁吸了口气,对同样面色阴沉的同行者们说,“各位乡亲,这件事关系重大,咱们漳县十里八乡几十年都难出一个这样的孽畜,居然出在了杜家村里。还要请你们跟我去一趟家里,一起作证告诉我父亲实情,请他老人家决断。”
其他人连声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们跟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这事儿关系重大,肯定得妥妥贴贴办好,否则杜家村的人全在漳县抬不起头来,以后谁还敢安心种地?”
秋华年蹲下身摸了摸那些健壮的、还开着花的、白天刚喷洒过农药,现在却被连根拔起的棉花,沉默着起身。
十六举着火把默默给他照明,杜云瑟扶住秋华年的手臂,秋华年按了按发晕的额角,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走吧,去族长家,这事必须得有一个说法。”秋华年的心硬了起来。
一行人回到村子来到族长家,院里早就亮起了灯火,宝仁他们喊人出村时动静不小,许多村里人都被惊醒,齐齐来族长家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被灯火映亮的院子里,赵氏被绑着手脚堵着嘴丢在地上,家里其他人也都在这里,杜云镜虽然未被绑着,却也鼻青脸肿,黑着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看见宝仁一行人拎着福宝回来,杜云镜的脸色愈发黑青,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赵氏不停呜咽挣扎着,说不出一句话。
族长已经换
了衣服,拄着拐杖站在院里。
“宝仁,事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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