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心病【感谢尾号「055」的小可爱月票支持!!!】(1 / 2)

顾偃开清楚地知道,顾家靠顾廷煜顶是不可能的,他的身体只要能维持住现状就算大功一件,根本无法指望他能把顾家做大。顾廷炜则是脑子不好根骨也不行,从文从武都没戏。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顾廷烨,他若能重回考场,凭着今日在主考那里的评价,金榜题名指日可待,届时,顾家就可以摆脱兵鲁子的名号,在汴京勋贵里真正抬起头来。

想到此处,顾偃开重新振作精神,回书房后也顾不上躺,拿着笔开始写奏章,写完改改完写,写废几十张纸,最后才写出一篇声情并茂的悔过书来,实封完毕便差人送去进奏院,隔天一早就呈到了皇帝案上。

早朝过后,一个小太监把顾偃开请进资政殿,让他坐着喝茶。从辰时喝到申时,直到日头西下,皇帝才慢悠悠地走进殿中。

顾偃开被晾着一日,已经心焦似火,见到皇帝就摘帽跪倒:“官家……臣教子无方,臣愧对皇上的厚爱!”

皇帝没有理他,径自走到书案后,靠坐在椅背上,垂眸看了他许久,才轻笑道:“爱卿说自己教子无方,朕倒觉得并非如此。你的长子顾廷煜,智计卓然、知恩图报;次子顾廷烨,刚正不阿、直言无讳。一门双杰,羡煞旁人,卿怎可妄自菲薄?”

顾偃开哪里听不出好赖话?当即磕头:“臣惶恐!”

“哦?卿为何惶恐?”

“臣惭愧!养的长子那般孱弱,无法为国效力,次子倒是身强体壮,可实在是顽劣,直到这几年读了书才知些礼节。他八岁那年在家胡说八道,替杨无端鸣不平,臣知道此事之后已经将他斥骂责打。原本是已经过去十多年的事,没想到却在此时转入官家耳中,惹得官家不悦。臣替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向官家赔罪,万望官家能原谅他当年的无心之失!”

“你的意思是,朕在跟一个八岁的孩子置气?”

顾偃开顿时冷汗直流:“不不,臣不是这个意思。官家当初定然不知这是他八岁时候的胡言乱语,否则,以官家的仁德,断然不会这般盛怒。”

“哈哈,你这是给朕戴高帽,要朕下不来台啊!”

顾偃开拿头哐哐砸地:“臣不敢!臣万死也绝不敢!”

饶是地上铺了氍毹,他的额头依然磕出一片紫红。

“朕就是觉得奇怪,你怎么就断定这是他幼时所说的话?万一是他在勾栏瓦肆里大放厥词,被人听去了呢?”

顾偃开:“臣这个不孝子开蒙晚,十三岁上才开始正经读书,自那后,他便知晓了官家治国之难、也明白了官家科举取士的良苦用心,他早在科考前就与臣说过,悔恨幼时不懂事替杨无端说了那些话……官家,他为了这次科考,每日寅时起、亥时息,笔都不知写烂多少根。为了安心读书,从侯府搬出,住进一个破落院子,每日对着《陋室铭》自勉。他做到如此地步,怎可能还说得出当年的那些话?臣以项上人头保证,他替杨无端辩解的话,确实都是八岁时在家说的,从来没有在外吐露过半个字!顾廷烨是真的知道错了!求官家开恩,饶了他幼时的童言童语吧!”

皇帝看他嘴唇发紫,叹口气,挥手让身边的太监总管去扶他:“行了,你我这把年纪,都在操心儿女事,你既来找朕悔过,朕也索性跟你说个明白。”

顾偃开依着太监的阻拦不再磕头,却也不敢站起,只跪着听训。

“朕之所以能知道你家二郎这些狂言,都是拜你家大郎所赐。春闱前他进宫谢恩,叙话间不经意提起二郎的那些豪言壮语,看朕动怒他才如梦方醒,一个劲地替弟弟求情。你既知道这些是你二郎在八岁时所说,难道你家大郎就不知?他既知道,为何不当场与朕说明?朕信了他的话,摘了二郎的榜,你又巴巴跑来跟我悔过,你们父子三人倒底是唱的哪出?”

顾偃开听到了自己最怕的答案,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

皇帝:“这两日朕也慢慢回过味儿来,你家这个大郎,虽体弱,可胆子实是在大啊!和他弟弟斗法,靠你这个老子摆不平,便把主意打到朕头上!亏得朕念他是皇后远亲,身子又弱,好心好意送他那么多药,他倒好,不仅不知恩,反倒还算计起我们夫妇二人。说什么进宫谢恩,装得那般诚惶诚恐,分明就是跑到宫里煽风点火,拿他弟弟八岁的事到朕眼前说嘴,触朕逆鳞,激朕动怒,把朕摆弄成刀,好帮他铲除碍眼的弟弟!顾偃开啊顾偃开,你可不是教子无方,你这是教出了个了不得的儿子!”

顾偃开吓得一个劲地大喊:“臣有罪!臣有罪!”

“只是,朕想不明白,你家大郎是为的什么?若说争爵,他是你家嫡长子,爵位本就是他的,用不着这般生死相搏。若说争宠,那在你们自己家里闹几回也就罢了,何故要做到如此地步?”

顾偃开抖如筛糠:“臣……臣德行有亏,老天早早带走了两个孩子的生母,臣恬为人父,没能解开两个儿子间的纷争,致使兄弟阋墙、闹到官家面前……臣有罪!臣有罪!!!”

皇帝听他言辞含糊、避重就轻,冷笑道:“两个儿子,一个心机深沉、无情无义,一个莽撞冲动、口无遮拦。爱卿啊,你一个顾家怎么养出了两种儿子?”

这话原是顾偃开说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