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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就是因为过去了,才可以坦然地好奇。”
陆敏喃喃,低头看台阶,楼道干燥,许久没人打扫,每一步都荡起好多灰尘。
楼梯过了个转角,她抬头,光线一晃,被楼上门口的家具吓一跳。
下意识握紧口袋里杭敬承的手,他也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给她存在感。
两人对视一眼,定了定神,走上去。
大门敞开,沙发就放在门口,老式皮沙发,红棕色表皮布满裂纹,覆了厚厚的灰尘。
“好像还是十年前那个。”杭敬承说。
他拿手机照向屋内,客厅里还躺着
茶几和单人床,花瓶和不知名衣物散落一地,白色瓷砖地板灰迹斑斑。
已经看不到当年生活的痕迹。
陆敏有点可惜,问:“这是要搬家吗?怎么搬成这样。跟被偷过一样。”
杭敬承停顿片刻,眸色乌沉,“当年房东老太太把房子租给我时,已经八十多了。”
陆敏大概明白了。
世事无常。老人家也许已经去世了。
老房子没人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遭偷后甚至不值得报警。
“你站在这里,给你拍张照吧。”
陆敏去摸包里的拍立得。
杭敬承就随意站在沙发前面,陆敏从一侧挤过去,上了几级台阶,那手机手电筒照着他,按下拍摄键。
等显影的过程,陆敏抱着包,将相机挂脖子上,微微躬身,用手捂相片,甩了甩,似乎发现拍得不大好,嘴里嘀咕着,继续捂,企图拯救。
她难得孩子般稚气。
杭敬承抬眸瞧着,眼梢流露笑意。
随意向后退一步,踢到什么,嗬啦一声。
他低头看过去。
从小区里出来,杭敬承已经叫了车,等待的时间,杭敬承也给陆敏在路灯下拍了照。
外面太冷,陆敏将手抄进兜里,等他把那张照片显影。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哦。”
杭敬承:“问。”
“你当年,有没有收到喜欢的人送的花?”
他正瞧相片上的图像,视线落在相片里女人的脸上,难得怔愣。
片刻后,他点头,“拿到了。”
成吧。她知道自己那盆水仙的命运是被丢到车窗外了。
就连那些歌都是当年学生爱听的歌。
陆敏背过手。
/
打车回到酒店,接近十点。
陆敏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吹干头发,裹着睡袍钻进被窝。
床头柜上趴了本书,她拿来的教辅资料,犹豫片刻,捡起来翻开。
只看几行字,就有了困意。
她靠在床头,蜷着腿,将书本放腿上,忍着睡意,拿碳素笔勾勾画画。
偶尔向窗外看一眼,雪势渐盛。
整个城市的辉煌都仿佛都要被这场大雪掩埋。
顶灯没开,留了两盏暖黄色床头灯。世界静谧,只剩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
忽然觉得此刻很悠闲。
人生美好。
陆敏将书和笔放回床头柜,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拿起手机,半小时前有几条推送消息。
她眼底神色复杂,指.尖悬空,片刻后,点进去。
[因个人原因,@歌手陈苏将不能参加河省卫视跨年直播活动,给各位歌迷造成不便,深表歉意......]
脚步声渐近,杭敬承裹了条浴巾,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陆敏看他一眼,关了手机,下一秒就被从床侧
捞到中间。
“叹什么气?”
“早就习惯他的野蛮行径,她只是将枕头往中间挪了挪。陈苏,你记得吗?我们上学时很火的歌手,好几年没出来了。以为过几天能在电视上见到呢,突然宣布不参加了。”
“什么原因。”
“不知道,粉丝猜他太佛系了,不想公开露面。他确实一直很低调。”
杭敬承点头,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下床出了卧室。
陆敏扯着被子,等他。
杭敬承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台笔记本,回到床上开始处理邮件。陆敏看不懂他的邮件,靠在一边百般聊赖,打了个哈欠。
“困了?”杭敬承说,“先别睡。”
“你要弄到几点?”
“就几个文件,马上结束。”
那今晚就算了吧。
陆敏阖上眼睛,手臂撑着,一点点、一点点被子里缩。
杭敬承修.长手指搭在键盘上敲打,余光睨见她的动作,也没出声阻止,就这么看着她一寸寸往下挪,即将躺下时,伸手将人捞上来。
“别睡。”
陆敏呜声,“我困。”
杭敬承盯着屏幕,挪动光标,指.尖敲键盘回复了条邮件,然后说:“这样。你跟我聊点什么。嗯?”
“聊什么。”陆敏咕哝,歪歪斜斜坐着,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哦,我今天好像见到你前女友了。”
“嗯?蒋湉薇?”杭敬承拖滚动条,“她不是在国外么。”
陆敏:“不知道啊。我觉得在公司看见那个就是她,你没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