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接管家中产业,接人待物初具商人的圆滑,一番话说得知府心头舒畅,吃饭时允了陆家不少好处。
众人吃过周岁宴,便要准备陆久安的抓周礼了。
下人在庭院内铺上一张绵软的织毯,又拿出早就准好的算盘,元宝,毛笔,葫芦,笛子等物放在上面。
众人站在旁边,都很好奇陆久安会抓个什么物品。
知府看了陆时宴背后一眼:“那是陆家长孙吗?”
陆时宴闻言,把一个估摸着七八周岁,扎着童辨的小孩从背后拉出来:“这是长子陆文瑾,向知府大人问安。”
陆文瑾怯生生地抬起脑袋,细若蚊声地叫了一声知府大人。
知府笑眯眯地问:“文瑾周岁时抓了什么?”
陆时宴谦虚道:“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把称砣。”
立刻有人捧场恭喜道:“称砣称砣,称心如意,善于交易,看来这是要继承衣钵啊。”
陆时宴其实对自己大儿子这个抓周礼满意得紧,但是知府大人在场,他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说道:“商人哪有读书人好,文瑾不成器,没能抓个书本之类的,我们陆家没有书香运,实在可惜。”
那人道:“这不还有个小的吗?说不定就抓到书本了。”
人群里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抓到算盘元宝之类的,要是这样的话,两兄弟其利断金,商途共营,让陆家茶庄更上一层楼也说不定。”
知府想了想,突然转头问随从:“本知府的官印带了吗?”
“带了。”随从把随身背着的包袱打开,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官印。
知府道:“把官印一并放上去,试试看小久安能不能抓到。”
陆家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和陆家奶奶对视一眼,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太好吧。”
知府不以为意:“要是他抓到了,也算和本知府有缘,本知府收他为义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神态都变了,陆时宴更是呼吸一窒,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
知府收陆久安为义子,不仅是他儿子的福缘,也是整个陆家的机缘,这代表着:陆家终于也攀上了官府的高枝,这是许多世代为商的家族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看向织毯中间的陆久安。
只见陆久安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两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里满是懵懂好奇。
在所有的注视下,陆久安往前一扑,抓起一杆长长的毛笔,送到嘴里。
围观的人群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唯有陆家主难掩失望。
知府可惜道:“看来陆家小子与本官无缘。”
陆时宴却依旧很高兴,没抓到官印没关系,自己儿子抓了只毛笔,代表诗工咏雪,妙笔生花。
这是很会写文章啊,不错,陆家也是出了个读书人。
他喜滋滋走上前,准备把陆久安抱起来好好亲一亲。
“我的乖儿,毛笔可不能吃。”
谁曾想陆久安看了他一眼,嘴里衔着一只毛笔,哼哧哼哧往前面又爬几步,瞄准官印,一把抱在怀里。
这下子,所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历来抓周礼能抓两件吗?”
“不能吧,只能以第一件作数。”
陆时宴也被自家儿子这一手搞得哭笑不得,他走上前,想把官印从陆久安手里拿出来,还给知府大人,谁知道陆久安紧紧抓住,分毫不让,也不知道他小小的身体里哪里来的力气,陆时宴又怕伤着他,一大一小一时间竟有些僵持不下。
其他人只当他在知府面前作秀,闻言嗤笑一声:“陆少爷这心思太明显了吧。”
陆时宴涨红了脸,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哄着怀里的幼子:“乖儿,快把官印交给爹爹。”
陆久安因为嘴里咬着毛笔,哈喇子流了一身。众目睽睽之下,陆久安鬼鬼祟祟地把官印往衣服里一塞,藏在了肚子底下。
“哈哈哈。”
此举实在憨态可掬,知府被逗得哈哈大笑,声如洪钟。
他走下台阶,一步步来到陆久安面前,把他高高举起,朗声道:“从今天开始,陆久安就是本知府的义子了。”
知府都发话了,即便有人不甘,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得拱起手拜贺。
有人恭祝知府慧眼识珠,喜添义子,有人恭祝陆家鸿运当头,喜结簪缨,整个场面看起来不亦乐乎,但其中又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就不得而知了。
陆家主哪管得了别人想什么,他本以为好好的一个机会错过了,还在伤心感慨,没想到转眼之间就峰回路转。
心里对他这个孙儿越加喜爱,认为他就是整个陆家的吉瑞,会给陆家带来无限的好运。
也因此,不知不觉中对他寄予了厚望。
陆久安两周半岁时,陆家长子陆文瑾正值进学,陆家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到府上专门教导陆文瑾。
陆久安此时已经会断断续续说一些完整复杂的句子,他平时最喜欢的做的事,就是追在陆文瑾屁股后面,像个小跟屁虫,
陆文瑾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兄长大哥”地叫个不停。
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