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尚未水落石出,便只是寥寥数语,没有对他们细说。
吃饱喝足后,苏铭几位同僚跟陆久安辞别,陆久安将他送出府,亲眼看着几人醉意朦胧地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这才回身进院。
今夜韩致也喝了不少酒,浑身上下都是浓浓的酒味,但是看着陆久安的眸子没有一丝醉意。
“早些回去歇息吧,两位将军。”陆久安假装没读懂他眼中的深意。
“走吧。”沐挽弓伸了个懒腰,伸手往韩致肩膀上锤了一拳,“吃了陆司业一顿饱餐,可就别赖着了。”
韩致盯了陆久安一会儿,沉默不语站起身来,两人一前一后也离开了。
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小厮手脚麻利地收拾着碗筷,陆起端来一盆热水给陆久安净脸。
“公子,还有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老爷和大公子托人从阆东带了一些茶叶吃食,已经放在库房了。我们何时去街上采些年货备着呢?”
“这么快。”陆久安愣住,不知想到了什么,笑道,“希望今年的年货能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当天夜里,大雪凛凛,寒风瑟瑟,两骑快马顶着风雪急驰入京,在东大街巷口时分道扬镳,一骑直接飞入宫门,另一骑转道去了御王府。
韩致正身披大氅在书房内挑灯夜读兵书,听到手下传话,眉心微蹙:“来自漳州的急报?怎么不直接送去宫中。”
手下恭敬道:“卑职不知,来人声称有十万火急的事要禀告将军。”
韩致凝眉片刻:“传!”
手下得了令,迅速退下。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玄色紧衣的男人进了书房,韩致一眼认出此人是永曦帝的心腹近卫,此番暗中跟着巡按和大理寺的人前去漳州查案。
韩致放下书卷,双目如炬,沉声问:“何事?”
来人简单行了个礼,不作累述,直接将怀里揣了一路的文书递给韩致:“将军请看。”接着便不敢直视他似地低下了头。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来人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方砚台被扫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传信的近卫吓了一个哆嗦,小心翼翼地抬头觑了一眼,只见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镇远将军此刻双眼猩红,死死盯着手中的文书,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这是真的?”韩致牢牢盯着玄衣近卫,一字一句问。声音被压在胸腔内,沾着潮湿的铁锈味。
近卫便被他身上那几欲噬人的浓烈煞气逼得一时不敢吱声。
“本王在问你话!”韩致怒吼一声,再也没忍住,随手捞起桌上的一物,看也不看,向着眼前之人砸去。
滚烫的茶水泼了近卫一身。
值守的侍卫手听到动静推门而入,见到地上一片狼藉,不动声色摸上腰间利器。
韩致凶神恶煞的脸逼近他,近卫心惊胆战,再也不敢迟疑,一五一十全部说出来:“是……是漳州查到的最新消息,千真万确。”
韩致重重喘了一口出气,太阳穴突突直跳,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近卫屏息凝神,被韩致滔天的怒火吓得不敢动弹。
韩致掐着文书的左手上暴起一根根青筋,最后把文书揉成一团,狠狠闭了闭双眼。
“备马。”
……
陆府最后一盏蜡烛被吹灭,两个小童靠在门房后面,寻了个安逸的姿势,打了个哈欠浅浅入眠。
万籁俱寂,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响起,把其中一个小童惊得摔在地上。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都不睡觉的吗。”小童嘀嘀咕咕抱怨着,从地上爬起来。
门板被拍得震天响,听到动静的五谷猛地从狗棚一跃而出,对着院门外狂吠不止。
被扰了清净的小童忍着怒气,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隔着门板叫,“来了来了,是谁啊。”
“开门!”回应他的又是一阵重重的砸门声。
小童从大门缝隙看过去,吓了一个机灵,赶紧把院门打开:“将军夜半前来,所谓何事?陆大人已经早早就寝了……”
韩致沉默不语,推开挡路的小童,大步流星走到陆久安卧房前。伸手欲推开房门,却又站定了,一动不动。
五谷已经认出韩致来,乖顺地舔他垂在身侧的手掌心。
响声惊动了睡梦中的陆久安。
陆久安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院里值守的小童莫不是睡死了过去。”陆久安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想,“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该敲一敲了,天子脚下还有人胆敢行盗窃之事,真是不作为。”
陆久安点了蜡烛,大着胆子打开门,就着隐隐的烛光,陆久安觑见韩致伶伶立在门外,披头散发的,身上落满了雪,仿若茫茫野地里一只形影相吊的孤鸿。
“怎么大半夜的过来。”窗户也不翻了。
陆久安松了一口气,伸手去牵他袖子下的手。这时候,韩致抬起头看过来,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陆久安这才察觉出异样,心里咯噔一声,直觉韩致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此时的韩致异常的脆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