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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送文书听了一耳朵的考功清吏司主食忍不住加入八卦:“你说外放多年的陆久安回来后,皇上会授予个什么官职?”

“这谁知道呢,圣意岂是我等轻易揣测的。”

“不过有一点,外放多年突然召回,必然要重用了。”

总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把整个事情前后一串都能反应过来——陆久安这个被外放左迁至江州府下县的的探花哪是不受当今天子喜爱。明明是爱惜惨了,皇帝陛下才会如此苦心孤诣地借着贬谪的由头,来保护这个朝廷俊才。

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个被永曦帝看中的风流峻郎回京,看他又能如何施展拳脚,在朝廷上掀起怎样的滔天风波。

而被惦记的人,还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

敕令是在韩致说出这样的话之后过了半月才到达应平,彼时,陆久安正在粮仓复核税目清点粮食。

今年的税粮收得比想象中更加顺利,老百姓不用催促,早早就准备好了数量足够的粮食,只需负责征收的差役上门直接取走便是。

再加上应平人丁增多,谷仓满溢,以往的粮仓已经不够用了,陆久安临时又召人增修了七座。

税课司大使看着堆积如山的谷物满脸高兴:“这样就算遇到荒年,也能足够全县的老百姓食用半年了。”

陆久安也高兴,随之而来就是发愁。

调任的敕令除了韩致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连陆起都没看过其中的内容。

“舍不得?”韩致问。

陆久安心情复杂。

这是他穿越来一直待的地方啊。

他亲手将此地打造成了这般谷仓充盈,庠序林立的盛景,如今要叫他拱手让人,确实舍不得。

他又忆起筵席上谢岁钱饱含期盼的话,那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到时候离别的话又该如何说出口?说不定乡亲们要在心里面埋怨他食言而肥呢。

陆久安五味杂陈,韩致见他将盖了玺印的娟纸锁进吾乡居的暗格内,眉梢不由一动:“不告知县衙府上的人么?”

陆久安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先不着急,以后再说吧,也不是立马就得走。”

虽说圣山下了诏令,但是他为官县令,三年一考该做的汇目一样也不能少,将考课内容诸如农桑,民生,教育等悉数上报,让上级课考核在位功绩,是否亏空钱粮鱼肉百姓。

陆久安在应平辛苦那么多年,可不想到了最后还贻人口实。

另外,他这会儿要离任,敕令里说接任的官员在来的路上,按照律法,他得分别去江州府和省里做辞汇,领一份离任书,划去官名。然后和接任的新县令做好交接工作。

要不就得像他刚到应平时,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一点点自个儿摸索。

这前前后后算下来,少说得有两个月才走得了。所以他辗转反侧一个晚上,最终决定一切等从省府回来后再说。

这是陆久安到应平后,第一次因公职离开县府,他召集县内六房书吏、衙役、各类有品阶没品阶的主事齐聚一堂,宣布接下来十几天,县内大小事务由主簿吴横代为管理。

吴衡维持着抱手行礼的姿势愣住:“大人要离开?”

陆久安点点头,不露声色地调笑:“有些公务,要去省府一些日子,应平就先交给你了。希望本官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什么鸡飞狗跳的场景,你能做到吗?”

吴衡回答得郑重其事:“大人放心,你回来时,下官定当交还给您一个原原本本的应平,必不负所托。”

陆久安按了按他肩膀:“放轻松,我也就说说而已,十几天的时间,能出什么事。”

出发那天,陆久安只带了一个包袱和不甚起眼的小箱匣,陆起见了也没多想,陆久安登上马车后撩起帘子,对着陆起唤了一声:“上来。”

“我也能跟着公子去?”陆起既不可置信又难掩雀跃。

陆久安道:“上次不是说了带你别处转转么,正好趁这个机会。”

“不会耽误公子要事么?”陆起还有些犹豫。

陆久安哂笑:“你一个新闻社的主编,不到处走走,怎么写出精彩的文章,别废话,快上来。”

陆起欢呼一声,他上去后,韩致面无表情抱着剑跟着一块儿跳了上去。

面对陆久安的眼神询问,韩致只言简意赅说了一句:“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陆久安默声嘟哝,到底默许了韩致的跟随。

第一站是江州府,当初陆久安与前任知府通判闹了龃龉的事在府衙里已经不是秘密,面对陆久安的到来,当值的官吏表现得既不过分热忱也没有十分冷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肖半刻就做了登记,写了文书,将陆久安打发走了。

马车继续前进,走走停停,用了四五日才到广木城,省城用高大巍峨的城墙围起来,城关有士兵把手。

马车行到城门口,被守城的士兵拦了下来,士兵生得虎背熊腰一脸横肉,不着痕迹地在马车清雅的布幔和结实的车辕上打量了一圈,伸出手来:“进城先交五两银子。”

韩致抱着剑的手臂微微一动,陆久安按住他,挑起帘子躬身走出去,站在车架前面行了个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