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破例将你们分到杨耕青麾下。”
衙役们见状纷纷摆手, 表示做陆大人的手下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有詹尾珠满眼憧憬,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陆久安当初在吾乡居给她讲过的穆桂英挂帅的故事,梦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够在战场上英姿勃发冲锋陷阵。
“不过,我还是不想和孟姐姐分开, 所以, 还是在应平做衙役吧。”
回到吾乡居,陆久安把自己摔到懒人沙发里,侧头看了一眼韩致:“韩朝日, 这告示立竿见影啊,我看着这势头, 说不定你军队马上又要壮大了,到时候,编民入队,训练新兵,杨统领可有得忙了。”
“是好事。”韩致点点头:“挞蛮被我打得暂时龟缩越岐之外,军中战士驻防云落城。然而他们一日不除,大周一日不可放松警惕。他们肯定在暗处蠢蠢欲动,只要抓住机会就会卷土重来。”
“那确实,狗改不了吃屎嘛。”
“大周与挞蛮,终有一战。”韩致眯起双眼,满脸阴骛。
“挞蛮……很厉害嘛?”
”嗯。”韩致很快恢复成不动如山的模样:“作为大周将军,我很不想承认,然而这就是事实。他们是马背上的游牧,占据着天然的优势,骑射功夫非同一般,若非如此,大周与挞蛮打了那么久,也不至于难分胜负。”
“越岐之外的有座城池,本是大周的土地,当时先祖政权不稳,被挞蛮乘虚而入将城池夺走,这么久至今未还。”考虑到陆久安记忆缺失,韩致简短了为他做了解释,“挞蛮占领城池后将我族人屠杀殆尽,我早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陆久安从那冷静的语调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凝起眉头沉默不语。
韩致走过拉起他的双手紧紧握住:“你别怕,有我在,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再重蹈覆辙。”
陆久安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抽出手抱住他腰腹:“我知道,我不怕,你是大周的战神。”
韩致道:“现在趁他们休养生息,我们正好可以抓紧时机练兵养马,只有兵事强盛,才能佑我大周安宁。”
陆久安深以为然,只有强大的国力才能震慑住周边不安好心的群狼,要是火药就好了,只可惜迟迟没有进展。
他从旁边的桌案上卷起江州府发下来的公文,江州府的公文和贴出的告示有所不同,里面不仅说了兵将战士不幸战死后家人的各种优待,还涵盖了官府内部从上自下如何发放抚恤金的流程。
看着看着,陆久安突然从中觉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来。
他紧皱眉头,又把公文翻到第一页仔仔细细一字不落读完,用拇指反复摩擦上面的文字。
“真奇怪。”
按理讲,此事自韩致上朝提请到文书正式落地,中间过去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那必定是根据朝廷上下各部群臣共同商讨,又经皇上批准加盖玉玺印章的结果,流程文件肯定已经趋于完善。
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至少陆久安就从里面找到好几个漏洞,他可以看出来,其他职场老油条未必不能看出。若是官员心生贪婪想要从烈士抚恤金里捞点好处,里面有足够的空间留给他们中饱私囊。
“怎么了?”韩致一无所觉地问道。
“没什么。”陆久安最终摇了摇头,放下公文在心里感叹:希望是我想多了,烈士抚恤金最好能分文不落地到战士家里人手中才好。
……
果然如陆久安所料那般,在告示引起巨大轰动和反响之后,就是如潮水一般的参军热。
出身低微的平民人家,想要改变命运,一是科考功名,二便是投军建功立业,往常他们还会担心战死过后家中妻幼双亲无人照料,如今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这对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百姓极具吸引力。
再加上之前专门找唱戏班子排的将行,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应平就有不少青壮被划为军籍,调往卫所。
“嘶,一下给我抽走那么多人。”陆久安捧着户籍有些心疼,愁眉苦脸地对韩致抱怨道,“幸好是太平盛世,这要是在五年前,应平不事生产,这么大个地都要荒废了。”
“军需也增加了。”韩致附和道,“皇兄攻打挞蛮的决心比我只多不少。”
“这是准备在下一次两军交战时,趁机将挞蛮一举攻破吗?”怪不得烈士抚恤金这么容易就被皇帝通过,恐怕上疏此事正中下怀,陆久安叹道,“还好新生儿也逐年增多,可以承接不少人口空缺。”
韩致挥退小厮,磨墨提笔给云落写了封信,交给信使。
他对陆久安说道:“十月份,我打算回云落一趟。可能明年才会回应平。”
陆久安抿了抿嘴巴,没有说话。
韩致用手轻轻拍了拍他后腰:“先去睡午觉。”
“我不困。”陆久安抬头看了一眼烈日,空气里没有一点风,潮湿炎闷,“这么热,我睡不着。”
“那也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韩致不由分说把他推进屋子里。
陆久安躺在床上,韩致撑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给他打扇,在这样静谧的屋子里,陆久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然而这个觉睡并不安稳,恍恍惚惚中,陆久安感觉自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