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最上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应平码头”,巴朝上前摸了摸,低声笑道:“大公子,咱这是到江州应平县了,应平县,老子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
石碑后面除了几辆牛车马车,还有几个造型奇特的木制品,正有几人坐在上面聊着天,巴朝走了那么多地方,还真瞧不出来这是何物,莫诵修同样瞧不出来。
仆人自发上前询问,很快回来说道:“这是斗牛车,拉货用的。听说在应平,是最适合运输货物的用具。”
莫诵修最后选了一辆载人的牛车,打算先进县城看看一番。
赶牛的车夫对这群从商船上下来的人很是好奇,一路上问了不少问题,巴朝性格豪爽,有问必答,偶尔自动说起一路的见闻。两人你来我往,旁的人时不时插个话,莫诵修野从车夫嘴里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牛车行驶地很缓慢,车夫悠悠甩着牛鞭,指着两旁平坦的田野道:“看到没,那一大片,你们要是想买货物,最好八月份来,那个时候,葡萄熟了,红薯也差不多快收上来了,这些东西,只有咱应平有,别的地方都买不到。”
“葡萄?红薯?”仆人好奇问道。
“对,都是吃的。”车夫咂咂嘴,“不过嘛,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葡萄红薯都是奇货可居的东西,第一年,你们肯定买不到多少,应平不少酒肆东家准备买葡萄酿酒,这酒可是给贵人们吃的,价值千金呢。”
“这么贵?”巴朝和其余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太相信车夫的话。
“那不是。”车夫嘿嘿笑道,“去年唯有县衙府上有几坛,省城下来的学政大人想要都没给呢,没多少人喝过。”
“没喝过你怎么知道味道如何。”
“我没喝过,别人喝过呀,你知道能喝上葡萄酒的都是哪些人吗?晋南城的达官贵族们。还好我家种了两亩葡萄,到时候卖给酒肆东家,酒肆酿好酒后又卖到晋南去。”
车夫说到此处,兴许是为自己当初的明智感到高兴,小声地愉悦地哼着听不懂词的歌谣。
牛车越靠近县城,路上越是车水马龙,到了最后,牛车不得不停下来。
“就到这儿吧。”车夫拉了拉绳子,“往前走,就是生活广场,那里是应平目前最繁华的地带。”
巴朝给了车钱,莫诵修当先跳下牛车,仆人随从紧随其后,不一会儿,那座高高耸立的钟楼出现在众人眼里,随着距离的拉近,整个生活广场的风貌呈现在眼前。
仿佛一下从安静的竹林踏入嘈杂的都城,整个世界都沸腾了,迎面而来的人群,有拿着冰糖葫芦的,挑着担子的,牵着大狗巡逻的,纷纷扰扰,热热闹闹。
每一个小吃摊前都挤满了人,花花绿绿的幌子飞舞飘扬。
“耍──泥──人──咧!”
“好吃的烧饼!豌豆烧饼!三花烧饼!羊肉烧饼!”
“草──帽!草──鞋!簸──箕!箩──筐!”
两个珠钗罗裙的美貌少女言笑晏晏,捂着嘴擦肩而过,带起阵阵怡人飘香。
莫诵修甚至看到很多穿着锦衣华服戴着紫金脂玉的公子哥出现在街头,手持墨扇左顾右盼。
这个应平仿若一夜之间横空出世,显得如此不真实。
“哈哈哈!”巴朝大声笑道,声音带着胸脯剧烈雷动,繁茂的络腮胡层层叠叠的缠绕在一起。
诸多物件应接不暇,随行的仆人早都看呆了。
“喂!”巴朝一巴掌拍在仆人背上,“好歹是跟着咱们莫大公子出来,见过各种宫妆锦绣、柴汝官哥的,不要搞得像乡巴佬进城一样。”
仆人咽了咽口水,恼怒地大声嚷嚷:“我只是没想到应平县城这么繁华罢了。而且确实有很多东西在外面也没见过啊,那个斗牛车你看过吗?水泥路你看过吗?”
巴朝和仆人斗嘴早已是常态,众人见怪不怪。
广场中央簇拥了不少百姓,时不时爆发出一声欢呼,巴朝随手拉住一个围观的人道:“你们看什么呢?”
那路人头也未回,还在垫着脚尖伸长脖子遥遥张望:“华彩坊的时装展览秀,这一期主打的是水路行商,嘶,那套紧衣束服真好看啊……”
巴朝脸上一喜:“诶嘿,看来老子来对了,大公子,我们进去瞧瞧。”
巴朝蛮力扒开前方的人群,莫诵修咳嗽两声,几人紧跟其后挤了进去,四周瞬间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这一看就看到了时装展览秀的结束,莫诵修等人意犹未尽,巴朝拍着手掌道:“莫大公子真是英明啊!咱们船上那批丝绸不愁卖不出去。”
“还有那几方砚台,应平好像蛮多士子儒生的。”
莫诵修心情也很好,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进了一方风水宝地了。
接下来两天,莫诵修带着仆人随从走街串巷,很快掌握了大量的消息,晚上在客栈里跟新结交的商户好友分开后,莫诵修回到屋子,拿出一张白纸,把可以出售的,可以买进的货物一一罗列其上。
巴朝道:“莫大公子,那丝绸我已经找华彩坊的掌柜说好了,明天他就跟着我们去船上看货,到时候走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买一些华彩坊的服饰,那天时装展览秀上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