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一边吃一边烫,这个法子挺好。”颜谷自觉在清汤底料的一侧落座。
应平一到冬天,菜还没做齐,饭桌上先端来的菜就冷掉了,用这种吃法,无论多久,再也不用担心凉掉的问题了。
陆久安把袖子束紧:“怕你们有人吃不了辣,准备的鸳鸯锅。”
圆桌很是宽敞,桌上坐了八个人,四个大小朋友挨着坐一堆,颜谷和杨老汉两个年纪相仿的老人坐一起,陆久安和韩致落座主位。
菜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碟子,碟子里荤素均匀,都已经切片摆放,把菜架堆得满满当当。
韩临深无肉不欢,当先倒了一盘排骨和鸡爪进红汤锅里。
陆久安喜欢吃鸭血,他端了一碗放旁边,低声问韩致:“你吃什么?”
韩致看了一眼陆久安,给他端来另一碗血:“你尝尝这个。”
“不都是鸭血吗?”
“鹿血。”
陆久安眼睛一亮。
前两日,陆久安临时决定把除夕团年饭改成火锅,韩致在询问火锅的做法后,主动提出去打猎。他拿了一支弓,十支羽箭就独自一人进了山林。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脱了外袍,肩上扛了一头鹿子,身上用布条倒挂着几只兔子野鸡,整个一猎户形象。
鹿子太大了,一半用来烫火锅,一半用来烧烤。
火锅上方不断蒸腾着白烟,浓郁的香味蔓延开来。
韩临深等不及肉被烫熟,夹起一片放在蘸碟里,用筷子翻来覆去裹了厚厚一层蘸料,撅起嘴巴简单吹了两下就放进嘴里。
“嘶……”韩临深被烫得不断吸气。
“你傻呀,快吐出来。”陆久安递给他一杯茶水,“嘴里烫伤了容易溃疡。”
韩临深呜呜叫着,囫囵吞枣吃下去,眼冒精光:“真好吃!”
另外三个小朋友见状,不再犹豫,争先恐后从锅里捞吃的。
不一会儿,几人就被辣地眼泪汪汪。
“不能吃辣就和夫子爷爷一样吃清汤。”
杨苗苗挑起一根菌子吃了两口,嫌弃地瘪了瘪嘴巴:“还是辣的好吃。”
韩致同样吃得风卷残云,想来火锅很合他的胃口,大半的肉都填进他的肚子里。
吃到一半,门子一脸喜色来报:“沐小侯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沐蔺的声音紧随其后:“你们吃什么这么香,也不等等我?”
沐蔺这一次回来,依然带了满满一车的东西。马车刚抵达衙府门口,从院墙里就飘出一阵阵勾人霸道的香味,沐蔺肚子本就饿得咕咕乱叫了,干脆货物也不卸了,直接让小厮给整车拉进府里,他自己则脚不点地寻着香味而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沐蔺安全无虞地回来,陆久安一颗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他什么也没问,先让人给他准备一副碗筷蘸碟。
圆桌再加一人的位置也是绰绰有余,沐蔺屁股刚刚坐下,就耐不住朝着小厮高声嚷道:“把你们陆大人酿的美酒掺上一壶送来。”
沐蔺拿起筷子捞出一块放进嘴里,当即被舌苔上美妙的口感吸引了:“这是什么?”
“鹿血。”陆久安道。
沐蔺吃菜的手顿住,意味深长看向韩致。
视线交汇的短短一秒里,沐蔺心领神会,亲自倒了满满三杯酒,在韩致和陆久安面前各放了一杯:“来,韩二,陆久安,为新的一年干杯。”
陆久安对两人私下打的机锋枪毫无所觉,他把酒杯推开,准备以不胜酒力为理由给推拒了。但是瞅着韩致也端着酒站了起来,不好败了他们的雅兴。
反正明天也不用理政,趁着今天除夕佳节,喝一点也无妨。
他在沐蔺的起哄下,连喝了三杯。
沐蔺还要再劝,陆久安调笑:“再不吃,肉就被四个小鬼吃完了。”
沐蔺这才作罢。
炉子里的火星噼啪作响,夜色渐渐暗沉下来,下人又挑来两盏灯笼挂在树上,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美酒配美食,九个人吃得满嘴流油,全身发热。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三个架子的菜给扫得一干二净。
沐蔺满意地打了饱嗝。
这时,一声响亮的爆竹声轰燃炸响,就像一个信号,接二连三的爆竹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一声赛过一声,声震云霄。
陆久安吃了鹿肉,又被火锅下面的炉子烤着,背脊早出了一层汗,他脱了外衫搭在手弯,对众人说道:“节目就要开始了,正好吃饱了,去生活广场消消食。”
颜谷和杨老汉同时摆手表示精神不济,在院子里走一走,就准备回去休息。
三个大人带着四个半大孩子,选择骑马过去。
街道上空无一人,老县城的居民,知道今日陆县令为大家准备了精彩的跨年节目,吃过年夜饭后,纷纷涌去了生活广场。
四匹马踩着爆竹声不紧不慢地行走,到达目的地时,节目恰好开始。
生活广场张灯结彩,沸反盈天,火龙被高高举起来,穿梭游走在人群中。
广场前方筑起的高台上,包括孟亦台在内共男女五个人,他们手持不同乐器,有拨琵琶的,有吹笛子的,有弹古筝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