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前些年那群贼子那叫一个猖狂,平民百姓都不敢独自走在路上。”
在经过一个岔道口时,忽然见其中一条道路前方竖着一个标牌,其上写着:前方道路施工,请绕路前行。
“咦,在修路啊。”赵货郎疑惑一声,和说书人一起踏上另外一条道,“这一条道不知道绕得远不?”若是绕远了,恐怕天黑之前会进不了县城。
“我也不知。”
赵货郎更疑惑了:“你之前不就是从滇阳来的吗?”
说书人道:“来时没从应平过。”
两人行了没多久,突然见脚下的官道变了样,之前是崎岖不平的烂泥地,现在整个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路面,硬邦邦的,要说是青石板铺的也不准确,表面平整光滑,仿佛从一快巨大的岩山上用刀劈作而成。
说书人坐在赵货郎拉货的马车上,原以为会花半天的路途,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看到了县城。
“变化真大啊......”赵货郎像个刚进城的乡巴佬,大张着嘴打量应平拔地而起的新修建筑:“县城外修这么多房子,这是要新辟一个集市么?”
特别是那座高十余尺的高塔,也不知作何而用,矗立在圆形的集市中间。
“钟楼!”说书人见多识广,指着建筑上刻的字道:“形同日晷,应当是计时所用。”
集市四周坐落着形状相似的四个屋落,集市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派欣欣向荣,仿佛那场可怕的灾难并没有降临在应平地界上,比之武今不知好了多少倍。
两人惊叹地围着集市绕了一圈,很快来到休闲区,一群人围在这儿,斗蛐下棋,闲聊猜拳。
“你们围作一堆在看什么?”赵货郎挤到人群中去。
一个儒生头也没回:“看每日要闻啊,今天的本地要闻倒是有趣。就是沐蔺游记没有更新了,怪可惜的。”
说书人一目十行看完,指着要闻大吃一惊:“这个要闻什么的?每日都有?”
儒生反道:“那要不然为何叫每日要闻,而不叫每月要闻呢?”
说书人又问:“这上面记录的都是真实发生的?”
儒生被接连打断,不耐烦道:“你是第一次才看吗?”
说书人:“……”确实是第一次看,是他孤陋寡闻了。
说书人放低姿态:“在下是滇阳人,很久没来应平了,多有冒昧还望海涵。”
儒生这才回头看着他:“你是外县来的?怪不得。”
儒生夸夸卖起每日要闻的好来,仿佛他是这要闻的主笔:“……官府办的,听说以后要专门成立一块新闻社,陆长随为主编,还得招人,对新闻敏感的,还要派到外县去采访,到时候我们不仅有本地要闻,还有外地要闻了。”
“这才是真正的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啊。”
说书人心头火热,这分明是他每天要干的,不同点在于要闻是纸质的,而他在茶馆拿一柄折扇,全凭一张巧嘴。
还有那采访,怎么采访?
这些疑问一旦滋生出来,犹如一块石头落在他心口,不上不下。
赵货郎兴致盎然看完,拉着他离开人群;“先去县城里找吃的吧。”
集市显然是刚刚落成,听说后面要以生活广场为中心向四周扩建,赵货郎可以想象,若是店主入住,商铺都开门迎客,定是一片车水马龙之貌。
而老的应平县城里倒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准备着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也不知武今何时能恢复这样的生机。
赵货郎很快顺着记忆找到南街巷,随便在一家摊前落座。
“店家,来两碗馄饨,再加两碟肉。”
说书人细嚼慢咽,赵货郎很快吃完,他把嘴巴一抹:“你慢慢吃,我去转一圈。”
说书人吃完之前,赵货郎正好回来,他神神秘秘对说书人一笑:“兄台,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
说书人好奇:“应平县令?”
“应平县令哪有那么好遇到的。”赵货郎摆了摆手:“我遇到我一个同乡了,去年发大水,他逃难出来,一直未归,我便以为他们一家遭了难,没想到是去年定在了应平。他在这边不仅开了荒,得了地,还结了一门亲事。你说这人的一生起起伏伏没个定论的,是不是很奇妙。”
赵货郎与他絮絮叨叨说着打听来的事,他不愧是个行商多年的货郎,应平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应平的新县令是个探花郎……”
“开了县学,满足要求的不论男女都可免入塾费进学……”
“我们走的那个很平整的路叫水泥路,看的钟楼确实是计时用的,每日准点报时……”
“中秋过后县令要在县学讲学……”
赵货郎越说越兴奋,两人走到西城门口,说书人与他分道扬镳:“我就不在此作逗留了,若是太晚未归,家里人要担忧了。”
“哎,一路保重,后会有期。”赵货郎遗憾与他作别。
说书人走后,赵货郎沿着繁闹的集市逛了一圈,看尽了新鲜事,准备赶货了,这时候,他突然发现马车上的货物缺了不少。
街上遭贼手了!
赵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