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骑的能力。”
陆久安也只能这么安抚自己:“但愿吧。”
昨夜休息地较晚,今天陆久安没起得来,赖在被窝里,只留一头泼墨的青丝胡乱散在帛枕边。
穿着素净的丫头轻手轻脚端着洗漱用具放在屋内,小厮搬进来两盆烧着红火的热碳,房间里顷刻间变得暖洋洋。
陆久安在被子里长长伸展一个懒腰,眯着眼睛左右翻滚蠕动。
陆起火急火燎地从门槛跨进来,差点拌里一个跟头:“大人,快些起来。”
“怎么了。”陆久安好不容易给自己休个沐,还想着好好睡个懒觉。
陆起的声音包含惊喜:“好消息大人……”
陆久安腾地从床上翻身跃起:“韩大哥回来了?”
陆起摇摇头:“老爷夫人来信了,还带来了一堆不计其数的物资。”
陆久安身在一个富裕且和睦的家宅,爹娘健在,上头还有两位兄长,下有一个妹妹。
陆爹将外面的生意做得风风火火,陆娘把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在陆爹五十岁大寿的时候,双喜临门,迎来一个幺子。
自从陆久安出生以后,陆家的生意越做越顺遂,很有更上一层楼的趋势,他本就是陆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的蚌珠儿,这下子,全家人更是对他喜爱异常。
陆久安的祖母更是处处顺着他,把小孙子当成心肝宝贝来疼爱。
陆久安也是争气,不仅自身带着极佳的运势,他从小在诗书方面表现地也极为有天赋。
直到月宫折桂,被当朝天子点为探花,然后贬到应平。
陆家两位长辈哭得肝肠寸断,陆久安长这么大,离他们最远的时候就是到晋南科考,现在要去十万八千里远的应平,更不用说那处穷山恶水,瘴毒环生。他们家养尊处优的小幺子怎么受得了?
不管家中如何不舍,陆久安还是辞别了父母,只带了一干护卫和陆起独自上路了。
陆久安感情复杂,这是原主从出生就羁绊到一起的亲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段浓厚的爱犊之情,这份亲情是原主的,不是他的。
从家里一连寄来了四五封,分别是不同的人单独写的,被装在匣子里包裹得小心翼翼。
每一封信都填了满满几大页,信中家长里短,嘘寒问暖,陆久安看着看着,脑袋里突然响起读书时学到的一篇课文:“儿寒乎?欲食乎?”
刚才还纠结万分的情绪,在这字里行间的温情中灰飞烟灭。
陆久安喉咙哽咽,眼泪顺着脸颊一路滴在信笺上,将墨字晕染得模模糊糊,陆久安哭得溃不成军。
天下父母心,他们的一片爱怜和呵护,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半分衰减,反而日久弥深。而这份思睹之情,在距离的加持下,愈演愈烈,化作熊熊烈火,将陆久安的整颗心脏烧得滚烫。
“爹……娘……”陆久安喃喃着,不知道是不是受原身的影响,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唤出声来。
户部书吏感情充沛,陆久安的真情流露,让他感触颇深,此刻也眼角湿润,他同情地看了一眼风华正茂的陆久安,不由地想:“他们这位陆县令,这么年轻就一个人背井离乡,先后经历这么多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天灾人祸,现在哭得如此伤心,真让人唏嘘,说到底还是个没成家的孩子啊。”
陆久安泪捷于盈,背脊微微弯曲仿佛不堪重负,陆起眼睛红红的,站在陆久安身侧不断轻抚他的背。
过了一会儿,陆久安长呼一口气平复心情,神色缓缓恢复成原来惯常的模样,除了满脸的泪痕,和刚才判若两人。
陆起问道:“大人好点了吗?夫人说了什么啊。”
陆久安将家书递给他:“我快及冠了,他们上了年岁,身子骨不适合鞍马劳倦,不能亲自为我行加冠礼了。”
想来一直挂念着他这个只身在外的儿子,数着日子,早早为他备好了满车的礼物行囊,提前庆贺他及冠。
陆久安打开第一个箱子,是满满当当的家乡小食,每一份都贴心的用便纸包好。
陆起惊喜道:“是弄子街的杏仁佛手、跑柳巷的桂花糖蒸栗粉糕、如意坊的冰斩春深……公子,全是你爱吃的。”
陆起每报一个点心的名字,陆久安脑海里就浮现出儿时偷偷带着小厮走街串巷胡吃海喝的场景,不由轻轻一笑。
陆久安打开第二个箱子,里面分门别类装着茶、佩玉、笔墨纸砚等。
陆久安停在最后一个箱子前,掀开盖子,三顶冠帽摆放在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深蓝色冠服之上,映入眼帘。
“为母不能亲至,抱憾悲切,唯有缝制冠帽,以慰吾心。”
庭院里,灯火下,餐桌旁、厢房内,一个老妇人不眠不休,左手拿着布料,右手捏着绣花针,将绵绵思念一针一线缝进这三顶冠帽中。
陆久安手握帽子,眉目一展:“及冠啊,还有十多日,我就成人了。”
陆久安的生辰与陆爹同一天,陆久安除了给老家回信,还要给他老爹准备生辰之礼。
回信陆久安捡着有趣的说,昨日遇到什么人?今日做了什么事?总之报喜不报忧。
倒是给他老爹的礼物让他煞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