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一些京城的田庄和铺面,是赐婚圣旨下来后,她阿爹阿娘特地让人过来置办的,甚至还在外城给她置办了一处三进的宅子。
当初阿娘把嫁妆单子那给安清看时,她当场就懵了,甚至还呆呆地问她阿娘,不会是偷偷把他们家的家底给掏空了吧,惹的她阿娘哭笑不得。
安清隐约知道清朝时的厚嫁之风盛行,但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当然,她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之所以能这么丰厚,定也是她阿爹阿娘疼她的缘故。
这会东西全都堆在库房里,所有的东西需要分类整理存放,再行记录入册。
安清站在门口看着就知道是个大工程,于是让紫苏多喊些人过来,由她来安排分配活计。
紫苏跟了安清这么久,又一直是她的大管家,做起事来自然是极干脆利索的,很快招呼人忙活了起来。
正殿这般动静,相隔不远的东西配殿自然不可能听不到。
西配殿院里,瓜尔佳氏和白佳氏都闻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是福晋院里的动静吧,这是在做什么?”白佳氏被贴身宫女扶着,勾着脑袋往正殿的方向瞧。
瓜尔佳氏沉思了一瞬,“应该是在忙着整顿嫁妆吧。”
白佳氏撇了撇嘴,话语中难掩羡慕:“也是,那么多的嫁妆,可不得好好整整。”
哪里像她们啊,当初就一个小包袱进了宫,别说什么嫁妆了,体己的银子都没有带多少。
瓜尔佳氏却没接她的话,福晋是明媒正娶的正妻,自是她们比不了的,这就是人的命,羡慕不来。
不过,想到前日那流水一般的嫁妆陆续抬进来的场景,绫罗绸缎、貂皮大氅、器皿摆设,还有那满满几匣子的玛瑙宝石金银玉首饰。
当时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瞧着眼热,又不知酸了多少人。
据说就单单比太子妃的嫁妆少了十几抬,比前面大福晋、三福晋和四福晋都要多,而且,每抬都还相当的殷实,绝没有任何虚抬充场面的意思。
不过,按照家世来看,五福晋是蒙古王爷家的嫡女,身份上自然也贵重一些,即便比其他皇子福晋厚一些,也是说得过去的。
再说,人家敢这么抬进来,那之前必然也是经过皇上准许的,于情于理,旁人自然也无可指摘。
“那院什么情况,都打听到了吗?”
东配殿里,刘侧福晋正皱着眉问下面跪着回话的小太监。
小太监低着头:“回主子,奴才刚刚去正院门口转了一圈,一直没找着机会靠近,但听着里面的动静,应该是在收拾东西。”
“收拾东西?”刘侧福晋喃喃道,“收拾什么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听着像是一个院里的人都出动了吧。”
小太监哪里知道,于是只低着头不敢应话。
瑞娟恰好进来送茶水,端着茶盏的手不由一顿。
她倒是猜出了一二,但一想前日福晋嫁妆抬进来的那天,刘侧福晋发了好一通脾气的事,便决定不去触碰这个眉头。
也省的节外生枝。
然而,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说,一旁的赵嬷嬷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不会是在整顿嫁妆吧,这新妇进门第二日,除了这个也没其他的了。”
刘侧福晋闻言,脸色果然就黑了下来,抬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在了小太监的身前。
滚烫的茶水溅在小太监的手上,小太监身子一抖,愣是咬紧了牙才没叫出声。
瑞娟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嘴上还是劝道:“主子消消气,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她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先出去。
小太监会意,立马起身退了出去,临离开前还隐晦地朝着瑞娟递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赵嬷嬷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撇了撇嘴,心想她倒是会收买人心。
瑞娟却没管赵嬷嬷,继续耐心劝着:“主子,您知道的,爷最是注重规矩,这福晋刚进门,若是爷知道了您在院里发脾气,定会以为您是对福晋不敬,这样对您和小阿哥可都不好啊。”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您想想之前的钱格格。”
听到钱格格,刘侧福晋神色一僵,似是要有所松动。
瑞娟见状,心下不由一松,能听得进去就好。
至于为何提起这钱格格便能让刘侧福晋有所忌惮,这事确实有段渊源。
这个钱格格是与白佳氏同批的秀女,两人也是一同来的这后院。
当初钱格格仗着多承宠了几次,便开始越来骄纵狂妄了起来,宜妃娘娘得知后,派了身边的宫女前来对其训诫了一番,谁知钱格格不但不知收敛,反而在宫女走后,在院里大发脾气。
爷知晓了此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直接给钱格格禁足,说其忤逆长辈,没有规矩,自此之后再也没去过她房里。
钱格格也是在禁足期间染了急症,最终一病不起,郁郁而终。
赵嬷嬷不知这其中缘由,但见刘侧福晋竟这般听瑞娟这个小妮子的,顿时便不乐意了。
“瑞娟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主子和小阿哥能同旁人一样吗,咱们小阿哥可是爷唯一的孩子,咱们主子更是上了玉蝶的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