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奖搞双黄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已经司空见惯了。
但第一届就这么搞?
陪着谢缙,上台领奖,随后穿过通道,回到休息间,稍作休整,准备接待报刊记者。
但出乎意料的是,媒体来了,评委会的成员,乃至江浙文艺界的人都来了。
“小方!”
“夏老!”
方言一个激灵,立马走到夏偃的面前,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
这位可是如今演艺界的话事人,和自己的老师沈雁氷是故交好友,都是左联的代表人物,《春蚕》、《林家铺子》等著作就是他拍成的电影,方言曾在告别仪式上和他见过面。
“沈兄收了个好弟子啊。”
夏偃看到他身后的奖杯,颇为欣慰道。
方言刚和他叙了几句旧,谢缙似乎对双黄蛋耿耿于怀,双颊微醺,带着酒意来讨说法。
夏偃等评委会成员仿佛预料到一般,耐着性子解释说,最佳故事片的竞争极其激烈。
《牧马人》和《巴山夜雨》旗鼓相当,评委们几轮投票的票数都不相上下,一度陷入胶着状态,最后一轮的投票,《牧马人》以一票优势领先《巴山夜雨》,方案上报之后,最终的结果是决定两片并列。
“金鸡报晓、百花迎春,下双黄蛋,也是好兆头嘛,寓意华夏电影迎来了一个新时代。”
谢非和钟惦斐等人互看一眼。
方言也冲谢缙使了使眼色。
吃下的虽然是委屈,但喂大的是格局!
毕竟,《牧马人》已经是金鸡奖最大的赢家,拿下了最佳故事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最佳男主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在内的6个大奖,俨然是一枝独秀。
“方老师。”
谢非把他喊到一边,有事相商。
方言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还想像去年一样,继续给在暑期留校的北电学生们拍电影的机会,去年是石铁生的《没有太阳的角落》,这一回是王安逸的《雨,沙沙沙》。
“这个我可不能替她做主。”
对于他的回答,谢非显然预料于胸,说只是希望再做回中间人,帮忙牵线搭桥就好。
方言沉吟了片刻,点了下头,而后就被夏偃喊去,带着到处串门,刷个脸熟。
很快就有意外收获,比如著名的电影评论家,钟惦斐,他的儿子就是写出《棋王》、《孩子王》、《树王》的钟阿诚。
再比如,江浙曲艺协会的马来珐,他身边长得“骨骼惊奇”的青年,一眼就能认出来。
“方老师好!”
“我叫马耘,牧马人的‘马’,耕耘的‘耘’!”
马耘激动的鞠了一躬,伸出双手,“您叫我‘小马’就好了。”
“小马啊。”
方言抬起自己的手。
“诶,方老师。”
马耘双手紧紧地握住,晚握一秒,或者握得不用力,都是对方老师的不尊重。